女掌柜不仅安排了厢房,还找来了大夫,荆天狱和木成舟一直也没离开过厢房,反倒是女掌柜和伙计进进出出,忙着给二人看茶,给大夫端水,大夫则心无旁骛专心看诊,厢房内没有人说话,少有动静,后来连女掌柜和伙计也都进来等结果,敢情是因李凤迤的到来,他们索性连生意都不做了。
大夫姓楚,他的出手似乎不一般,替李凤迤把了脉,便开始施针,而且不是普通的针灸,是用了内力的,一旁木成舟和荆天狱虽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却总觉得他似乎是在用自己的内力设法牵引出李凤迤体内的高热,就见针头上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而楚大夫自己的脸上却渐渐失去了血色,且额上全是汗水。
过了好一会儿,楚大夫才撤了内力,然后将针一根一根收起来,对李凤迤道:“好好休息,我去煎药。”
李凤迤点点头,楚大夫离开之前,让女掌柜和伙计也一并离开,又留下一句:“病人需要静养。”
厢房里剩下荆天狱和木成舟,李凤迤知道他们肯定有一堆问题要问,便苦笑着道:“我一定……咳……会好好解释给你们听,不过眼下还是找女掌柜要地图……咳咳……”他话还没说完,忽地就被一阵激烈地咳嗽声打断,见他说话还是那么费力,两人也不要求他现在就说出缘由了,估计要说,应该就是一早就认识之类的,相处那么久,李凤迤的背景藏得深这事也不是一两件,他们想了想也就暂且作罢,离开去向女掌柜说明来意,同时好让李凤迤先安静休养。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李凤迤的神情却微微变了变,那里面似乎有几分不舍,也有太多的无奈,更有说不清楚的自责和歉意,他躺在那里养精蓄锐,静静等待黑暗的降临。
女掌柜见到荆天狱和木成舟出来,立刻开口道:“二位公子,上次不知二位身份,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荆天狱好木成舟也知道她说的“身份”指的就是跟李凤迤相识这一层,但从刚才她和那位楚大夫对待李凤迤的态度来看,恐怕是因为李凤迤的身份在这里很不一般才是,要不是出来前李凤迤答应他们会解释清楚,此刻两人说不定谁就开口问了,他们打算等李凤迤自己说,反而谁都没问,而是说明这次是为了皇宫的布局图,和君雪翎被关押的位置而来。
那个印象中一直是笑眯眯的女掌柜自这次见到后还一次都没有露出前次那样的笑容来,反而是认真且谦恭,一听他们的来意,神情更是严肃,点头立刻道:“我这就去办,请二位安心在此等我的消息。”
女掌柜似乎要亲自外出处理,而伙计则准备了两间上好的厢房,且早将门外的马车从后门牵入了大院,同时备好了酒菜,说是掌柜交代要给二位洗尘,荆天狱和木成舟有些啼笑皆非,同时更觉得李凤迤在此地的身份不简单。
他会是谁?
这个疑问在两人的脑海中打转,却谁都没有去谈论,而是选择了等待。
是夜,一个身影轻飘飘出现在屋顶,夜色下,他一身黑衣得到了很好的掩护,他的轻功神出鬼没,只是几个起伏,人便已掠到了另一片屋顶。
只是在他的身后,却出现了另外一道身影,那道身影跟得不近,却也离得不远,恰好在不会丢失的距离,同时也不会被前面那人发现。
黑衣人往东面出了凉州城,来到一片略显荒凉的山野间,再过不远依稀可见的却是死寂凄凉的坟地,穿越了坟地,却是满目苍穹的树楚,黑衣人的目的地便是在树楚里。
那是一幢屋檐卷棚的小楼,占地不大,独楼独门,深藏在幽暗的密楚间,在黑夜中突然出现总觉得有些诡谲,偶尔现出的月色照亮了这幢小楼,却又令人觉得无比神秘且耐人寻味,当黑衣人来到小楼门前之时,小楼早有人候在了那里,当见到黑衣人时,便恭敬地唤了一声,道:“楼主。”
“嗯。”黑衣人低低地道:“我要的东西呢?”
那人将一个包裹交到了黑衣人的手里,黑衣人接过,又问:“查到是何时的事了吗?”
“半个月前。”
“很好。”黑衣人说着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