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汉尼拔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这抹冷笑让眼前的这个人更加的感觉到恐惧。他甚至告诉汉尼拔:“我已经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了。”
恩里卡斯·多特里奇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绳套,这已经开始让他害怕了。不会没有人在面对汉尼拔这样的眼睛时而不会感觉到恐惧——因为他这样的眼睛,不像是一个人类的眼睛,甚至在这样的眼睛中更多的是对人类族群的漠视、嘲弄、轻蔑。
汉尼拔此刻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可以看得出来他有一点点的分神了。这只有对面死死盯着汉尼拔的多特里奇知道这件事。多特里奇以为汉尼拔心软了。
一般情况下,别人是不会发现这种表情的。那是因为汉尼拔有能力去做到一心二用,汉尼拔此刻有一半的注意力在探听那来自遥远的地方的声音。他现在可以一边听,一边和多特里奇进行对话。
他和多特里奇在说的是:“你给我的信息太少了。”
关于如何让一个死去小时以上的人复活,甚至到巴黎杀害一个人这件事,显然多特里奇知道得太少了。他简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汉尼拔已经收回来所有的注意力,因为他知道其实上贝蒂没事了。
紫夫人显然对贝蒂的情况了解得太少,紫夫人不知道如果击溃贝蒂的心理城墙,那对贝蒂来说是一件难以承受的事情,甚至——想要帮助贝蒂重塑认知,扭转观念是困难的。而且很有可能,不会有人会喜欢那城墙后面拥有瑕疵的贝蒂——只有汉尼拔自己,对那无害皮囊下的食人花喜欢极了。
不,应该是说,汉尼拔对贝蒂所有的模样都喜欢极了。
他好像已经准确知道在多特里奇的身上或许真的得到不了什么相关的事情,所以他和多特里奇说了另外一件事:“好的,先生,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聊一聊你所知道的。你其实已经认出我是谁了吧?先生?你曾经想要吃掉我,或者是想吃掉我的家人。”
多特里奇说:“不,我并不认识你。我只是镇上的警察。你想要知道我的下属为什么会去到巴黎伤害你,我感到抱歉,但是实际上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只能够将我所知道都告诉你。你该放我走了。我不知道你以什么方式弄疼我,但是我已经承受不住,我必须要赶快回去。”他的额头上全数都是汗水,肌肉在因为承受这种痛楚而稍微痉挛着。
汉尼拔看起来只是站在了多特里奇的身前,汉尼拔的双手安静地垂落在自己的腿侧,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多特里奇已经承受不住疼痛甚至要疼痛得昏厥过去。
汉尼拔说:“好的,先生。但是我想我们需要谈完我们该谈的事情。”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是镇上的警察。”即使这样,多特里奇依旧在狡辩着。或许他敏锐地意识到一件事,如果承认,自己并不只是被绑在这里承受那种疼痛了。或许——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要死了。他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明明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动作。
如果拥有闪灵的人能够看见,那么就会发现很多的鬼魂趴在了多特里奇的身上,它们在疯狂地吸取多特里奇的生命,在啃食多特里奇瑟瑟发抖的魂魄。
这说明,即使是战争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些在他身边本应该逐渐消失的鬼魂一直在增加。这应该是多特里奇从来没有停止过他的恶行,正像波皮尔警督所说的:战争犯并不会因为战争的结束而结束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