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人,一个身为长子早早封王,享受亲王权柄却在帝王偏爱下迟迟未曾就藩;
一个,如今贵为太子,却在今年有一场大病,在所有人都说太子殿下活不成的时候他会以雷霆之势登上帝位,清扫世家门阀。
这两个,不论怎么想都不会将他们放到乔昭身上啊。
毕竟南王在他们上辈子相识之时已经死亡,绝对不可能是那个罪恶滔天的南王。
更何况,他们在上一辈子在宫内相识,他虽然腿上有疾却并未完全不良于行。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阿昭姓乔,或许没准儿、保不齐、只不过是因为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睐,又因为着急办公这才将她安置在东宫歇息。
即便薛闻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错漏百出、分外亏心,但这是她唯一能给乔昭找的理由。
用来解释这一切的疑点。
但很显然,这些理由没有骗过她自己,甚至连下一瞬都没有撑住。
侍女们随为首女官的一声令下,双手撑着漆红盘将早就准备好的衣物鱼贯而入,即便再好奇殿内究竟是何人,但刻在骨子里个规矩让她们只半垂着眼眸。
看着一双白皙的足踩在猩红的、缠绕着繁复纹路的地毯上,显得越发清冷。
女官,也就是正六品东宫舍人阮柏为自家殿下在外来女主人面前尽情邀功:姑娘您看,这些都是殿下早早吩咐过,根据京城最时兴的样式制成的衣衫。
薛闻抚在布料上的手微微一顿,轻应一声,那双迎着绵延春水的眼眸未曾有任何喜悦。
就这件吧。
阮柏想,坏了,真如她猜测的一样。
但不用怕,她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风姿俊朗,又不好色,品行上佳还能文能武,总有优点能让人心动吧?
难不成世上还有男子比太子殿下还要好,才会一辈子念念不忘不成。
阮柏刚调整好自己,薛闻便已经挥手让人退下。
倒不是薛闻无情,而是她从来不习惯被人用眼睛看着,一览无余的被服侍,幸好她随手选的这一件穿起来还算简单,只在裙头绣了大朵大朵快要呼之欲出的白牡丹。
淡淡的皎月白广袖装点着,等她换好后屋内就那一位女官在等候也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她衣衫换得快,但等她换好后外头的阳光还似在那儿,但精神头早就跑没影了,月亮开始往上偏移了,显得殿内的连枝灯越发明亮。
我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