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含桃进来伺候,紧接着外头响来嘉庆子的动静,说是将大少爷从外头带回来的菜肴热好了。
薛阮阮脸色莹白似雪,偏唇上有着浅粉艳色,丝毫不似病中之态,她盈盈一笑:刚才是我娘家九妹妹,最有贤德之名,生得是不是也好看,都让你看呆了。
哪如娇娇半分。
沈今川在外头如何淡泊威严,在薛阮阮面前都是温柔公子。
他英俊端正,嗓音清泠泠,在她耳边靠近,说着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小字,本还有些醋意的薛阮阮脸色羞红,嗔怪地轻推他。
娇娇二字,是他在他们大婚之日,为她取得小字。
我都知道的,便是外头人脱光了在你眼前,你也觉得泛泛。她的力气怎么推得开沈今川,不过闺中之乐,又轻柔地靠在他的怀中。
醋意没有之后,想到的尽是骄傲。
外头沈今川那些兄弟少有不花天酒地,还有主动攀上来的。
她今日就要让沈今川瞧瞧,外头他见的都是什么货色,哪里比得上她选出的人物。
薛阮阮病中感官迟缓,刚一挨上沈今川的胸膛他便站起身来,不过紧接着便被他扶着坐下。
外头热好的菜肴上来,都是薛阮阮最爱吃的猪蹄、猪肘之物。
她那一日平平淡淡眼高于顶的胃口在见到这些才胃口大开,用有福气的手捧着尝了起来。
你先吃着,书房那儿还有些公务,晚些来陪你。沈今川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袍,披风在刚才已被脱掉。
只剩下他这一身缥缈如谪仙的颜色。
起身间,男人高大紧实的身体线条在严整奢贵的衣料下展现,薛阮阮乖巧坐着点点头,眼里充满着依恋。
等含桃
观察着确实带着人已经离开,朝着屋内点点头,薛阮阮这才抱着痰盂开始呕吐起来。
姑娘,这是何必。连嘉庆子都看不下去,拍着薛阮阮脊背心疼开口。
夫君忙碌公务,还记得为我带吃食,怎能浪费他的心意。
薛阮阮吐完后漱了口,刚才绯红健康的脸色变得煞白一片,说话却依旧铿锵有力。
将鹿胎羹再端来。
连含桃都脸色一白:可大夫说这种滋补之物您会虚不受补,一日最多只能服用一次,今日您为了见九姑娘不落下风已饮一次,见姑爷又饮一次,若是再喝,便为第三次了!
姑娘女儿心性,不愿意让姑爷见着自己病弱模样,我去拿就是了,你吵些什么。嘉庆子快言快语。
含桃也知晓薛阮阮不听,她若愿意听进这话,便不会连救治的药都不肯喝,连屋子里的药味都是用的明目草药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