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觉得西启如何?”
他话问得有些莫名。
真楼满烟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至于她这个冒牌货来了不过半年余,连凤临都尚未了解透彻,又怎可能回答他的问题。
“臣女并非西启国子民,好与不好非只言片语能断明。”话音甫落,她转道,“想来殿下今夜有许多棘手事情要处理,臣女稍后拿着玉牌出宫便成,不耐烦殿下相送。”
“这里是皇宫,并非楼家府邸。”他不疾不徐的提醒着。
楼满烟含笑回道,“楼家怎可与皇宫相提并论,殿下放心,臣女绝不给您添麻烦。”
“你贸然进宫,已惹下麻烦,若不然阿满跳进河里游出去吧。”他似笑非笑说着。
她自然是想游回去的,可脸上却呈着为难之色,“殿下说笑了。”
“既知道怕死?又怎敢擅闯皇宫?”他一席话似讥似讽,听不出有半点疼惜之意。
他步步紧逼,楼满烟有些恼,眼中笑意凝固。
恰逢一道黑影掠过,旋即落在顾岫面前,那人被暗影拢住,看不清容貌,却让楼满烟感觉熟悉。
“殿下,陛下有请。”
“送送她。”顾岫余光瞟向脚底抹油的楼满烟,意有所指。
魏征犯难,既然要她活着,又想让她吃瘪,颇有难度。
思忖之际,两边均不见人影。
坏了!
魏征毫无方向感的追了上去。
*
中书令府邸。
天未蒙瞳,四周弥漫着水汽,空气还残留着焦糊味。
竹秋抱着药先行潜入沉鸢阁,纵然已万分小心,却还是惊动了窝在侧房的苏珏。
以至于,楼满烟拖着疲惫的身子站在闺房门前时,苏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另一边廊庑下看着她。
“三小姐夜里出门了?”苏珏盯着她上下打量,眼神放肆得紧。
纵然换了一身衣裳,可在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她不止手抖,连牙关都在打颤。
反正东西已到手,她夜里的诡异行踪很快便会被人知晓,楼满烟愈发的没有顾虑。
“去宫里走了一趟,可将我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