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日前她还想徐徐图之,可事与愿违,所有人都逼着她得不得跨出那一道坎。
瀑布之水奔腾而下,奔放如疾风骤雨。亦如倒灌的海水,能将人心中浮躁一并湮灭。
黎初身着深蓝色长袍,宽袖垂地,羽翼般轻盈。腰间磐带用银线滚边,绣的蛇纹细密如蛛丝。发髻以一根木簪挽起,华贵之中透着不易察觉的轻简。
他神情清逸,手持玉笛,似端坐山川间。琴音如泉涌,宛若游龙穿云,悠扬动听。
“主子。”阿润颤抖的声音被湍急的河流掩埋。连玉笛尾音都能轻易的将她的话语盖过。
她跪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双腿发麻到没了知觉。
“主……子……”
黎初眼眸低垂,像极了神庙中无情无欲的庄严石像,“为何还不走?”
“奴婢不能走。”阿润带着哭腔,伸手揉乱了他的衣摆。
“听着,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他用玉笛托起阿润的下颚,看着那张似被春雨肆虐过的娇颜,心中没有半点涟漪。
“你能。”她没有尊称,已然乱了方寸。
黎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就像看着屋外的草木。
阿润恍惚,仿佛那夜春宵一度,都是她的错觉。
像他这样无求无欲的人,怎会在她身上纵情鞭挞。
连她自己都产生了质疑,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像被线封在嘴里,一个字都嘣不出来。
“出去。”黎初似乎失去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