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了些,然后慢慢滑落,直到十指相扣。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们好像已经习惯彼此了,你觉得呢?”
钟云钦抿着唇点头:“我们在一起十年,习惯是必然的。”
“嗯,那你以后要试着不要再这么习惯了。”
毕竟只有4天,我就会彻底消失在钟云钦的世界。
我温柔一笑,慢慢松开他的手。
钟云钦只觉心底一空。
“快去吧,不要让人等久了。”我提醒。
钟云钦深深望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叫‘嘉禾望岗’的站台。
或许钟云钦永远不会知道。
所有到嘉禾望岗的人都永远不会再见面。
因为嘉禾望岗往北是机场,往南是火车站。
机场永远等不来火车。
晚上七点半,珠光御景壹号。
我回到和钟云钦共同生活了九年的家。
我看着茶几上的医学类书籍、岛台的保温杯、阳台的一丛绿钦……
都是钟医生的痕迹。
我走到衣帽间。
钟云钦是黑白灰的极简主义,我是色彩斑斓的极繁主义。
两个人的衣服并列在一起,如此和谐,又如此不伦不类。
就像被蒙在鼓里的十年。
我疲惫地给特助安娜发讯息:【安娜,安排搬家公司上门吧。】
好的,姜总。】安娜秒回。
我又联系了律师琳达。
琳达,我名下澄园的房子过户给钟医生,他的东西我叫人搬过去了。】
澄园离仁心医院只有15分钟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