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种种,唐瑾只觉无比讽刺。讽刺自己就像猪油蒙了心,眼瞎心盲直到自己受制于人才认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而她前世就像中了楚毅轩的迷魂毒药一样,又蠢又天真,明明唐家有那么多的底牌,却被她生生的打烂。
这一世,她不会再给这个贪婪无耻,背信弃义,卑鄙下作的将军府花用一文钱。
甚至是这座府里每一个像吸血鬼一般,欺她辱她骗她用她的那些人,她都不会放过。
尤其是那个男人,为了窃取唐家全部家产,最后以她大病为由,骗取父亲和小弟入金陵城。
实则是设伏绑架,最后反手送给她一碗穿肠毒药。
现在想想,也许在一开始说她身体有疾之时,那个卑鄙的男人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让她死了吧。
唐瑾收回视线,看着身上这身火红的嫁衣,就像看着前世父亲和小弟惨死时流出的血,刺得她戾气突生。
等到侍书再回到房里时,只见原本火红的嫁衣,早已变成点点碎片洒满地面。
那触目惊心的红,就像地狱里沸腾的血池,让人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打扫一下,烧了吧。”
“是,小姐。”侍书深深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唐瑾,眸底闪过一抹担忧。
想到自己刚刚偷听到的闲言碎语,侍书的脚步踟蹰了一下,唐瑾见此眉梢微挑,“怎么?是有事要跟我说?”
侍书抬起头,看着自家小姐那清冷如仙般的面孔,心底里顿时涌上一股怒气。
“小姐,刚刚奴婢出去一趟,听了一些不好的传言……”说着,双拳狠狠的攥起。
唐瑾瞧着摇头一笑,“该不会说将军府新娶回来的将军夫人,身体有疾吧。”
侍书一听不由瞪大双眼,“小姐?!您怎么猜到的?不是,奴婢的意思是……”
“不用紧张,我没生气,而且刚刚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他们会想出一个我不用出去接旨的理由的。
你看,人家不是已经给准备好一个现成的理由了嘛。”
--
次日清晨,唐瑾在侍书的服侍下,袅袅婷婷的来到主院给老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