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头在臂弯里,肩膀不受控地颤抖。
萧野的奶奶去世了。
许之夏听见邻居说,去了好,瘫痪了活着也受罪。
还有邻居说,死了也算给活着的人减轻负担了,是好事。
许之夏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她知道,唯一的亲人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萧家本就是从北方南迁下来的,自从出了个萧强东,亲戚也不往来了。
萧野独自操持奶奶的后事。
方晴尽量帮忙。
老人火化后,萧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不上学,也不去汽修店了。
十月中旬,许之夏要去隔壁省参加美术集训,为期一个月。
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还要坐火车,许之夏临行前晚畅想着这次出行,激动紧张得睡不着。
她起床喝水时,看见方晴房间门缝透着光。
许之夏端着水杯走过去,敲了一下门:“妈妈,你还没睡吗?”
方晴的声音很精神:“还没。”
许之夏推开门,看见方晴坐在桌子前,在写什么。
方晴侧头:“怎么还不睡?”
许之夏老实说:“我有点睡不着,有点兴奋。”
方晴扯了下嘴角,将桌上的信签纸递给许之夏:“那你帮妈妈看看这个。”
许之夏放下水杯,接过信签纸,脱掉拖鞋,盘腿坐在床上。
这封信,是方晴写给萧野的。
因为萧野抗拒的态度,所以方晴才想出写信这种更柔和的方式与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