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和蒂恩的父母吵了一架,但是从那天之后,蒂恩就被她的父母关了起来,我们用想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见她一面,只能用书信保持联系。”塔塔西说。
说完,塔塔西往四周看了看,确保蒂恩父母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这边,这才低下头小心翼翼打开那个伪装的精致小包,从暗格里翻出两张皱皱巴巴的黄皮纸,展开来递给方栀看。
这张黄皮纸上的内容显然是比较新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三天,上面残留的墨痕清晰可见,从信中歪七扭八的字体和被水滴晕开的笔迹中可以看出,写信人一定十分急切,甚至是绝望和无助的。
信中的署名是蒂恩。
【亲爱的塔塔西,塔塔东:
如果你们还能看到这封信件,请一定要帮我保留这份罪证。
我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这样被父母白眼,被他们唾弃只是个没用的女孩的日子。他们不让我读书,说女孩子读书没有好处。他们也不让我穿我喜欢的漂亮裙子,他们说别人会觉得我不检点,会觉得我是个只想着勾引男人和女人的婊子。
他们只会把我关在又高又冷的阁楼上,没日没夜地帮家里添置衣物,他们甚至让我那自私的弟弟夺走了我的入学资格!让我弟弟谎称我的身份进去顶级学府学习!这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
我要告发他们,这几年我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我要亲手把他们两个送进监狱。】
信中的蒂恩把父母为了搬进主城区所作的一切恶事都罗列了出来,譬如在米虫街时偷窃邻居家的钱财,让无助的邻居活活饿死在某年冬夜;譬如在黑市私下运货,帮忙洗钱;又譬如把她作为联姻对象送给住在主城区玫瑰画廊的伊兹,换回了数以百计的财富。
字里行间都充斥着蒂恩对自己人生的不满和反抗,但是解下来的几行字却让方栀很疑惑。
【明天我就可以出门去见我的未婚妻了。虽然我不满意他们把我送给伊兹家族来换取财宝,但我是爱着伊兹的,毕竟嫁给她是我从小的梦想。】
从小的梦想?
方栀抬头问:“蒂恩小时候就认识伊兹?”
“不认识!”
“不可能!”
两姐妹斩钉截铁道:“伊兹小姐是在去年才来到小镇的,蒂恩怎么可能从小认识她呢?”
这就奇怪了。
从方才方栀看到两人互动的场面看来,蒂恩确确实实喜欢着伊兹,而伊兹也对蒂恩宠爱有加。如果说两个人早就相识相知,这样的行为倒也说得过去。
但如果两个人是在最近才见到第一面呢?
一见钟情也不是这么个钟情法吧?
陆应怀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把自己的黑袍子从头到尾研究了一遍,这才开口评价了第一句话:“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