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惊愕着抬头看他,眼中的神色难以掩饰。
顾公子是如何……
她话还未说完,顾生便笑了声,那张斯文俊秀的面庞上闪过不羁的笑意,与他的儒雅俊秀格格不入,快到锦鸢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掂了掂手中的簪子,漫不经心道:
既然是你家小姐送的,某自然收下,姑娘费心跑一趟。顾生敛袖,语气疏离,国公府的马车已经走远,姑娘此时再不追,怕是要撵不上了。
锦鸢才屈膝行礼,转身离开。
内心却有了些计较。
这位顾公子……
似乎同第一二次见是不大一样了。
单从她送来沈如绫的信物,也不见他有多欣喜——锦鸢晃了下脑袋,将那些猜忌甩出去,能哄着小姐不顾伦理纲常托付终生的男子,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读书人。
况且还有赵非荀从中运作。
如何是她能看透的。
连沈如绫也深陷其中。
锦鸢不去想这些计算谋划的事情,在追上马车后,沈如绫仔仔细细追问了顾公子收下东西后说了什么,又是什么表情,锦鸢省去了关于自己的事情,其他如实说了,沈如绫忽而欣喜,很快又失落起来。
锦鸢继续当个木讷的丫鬟,守在一旁,默不作声。
等回了国公府后,钱氏果真将自己叫去问话,问小姐在五通观里做了什么,有没有见了什么人云云,问得分外仔细。
锦鸢应对谨慎,生怕露出一点破绽。
一顿问话下来,她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
走回院里后,她趁着妙辛她们在跟前侍候,回屋烫了下脚踝,又用药油揉了一圈,方才觉得刺痛感缓和些,才站起身,小腹处一阵酸胀的痛,她暗道不妙,捂着小腹去了恭桶,竟是小日子来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
这一日奔波下来都不觉得腹痛,可这会儿见了血色,小腹中立刻绞痛难受起来。
偏巧门外有人唤她去侍候小姐。
锦鸢换了月事带赶去。
她每月来月事时,前三日最是难熬,脸色更是透着灰败的颜色,连着唇上也没多颜色,这般脸色在主子面前当差是要挨罚的,但锦鸢出来的匆忙,忘记抹些口脂。
挑了帘子入门,便见妙辛站在小厅里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