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夜里睡得极浅,起初以为是柴房里的老鼠又在作祟,凝神谛听,竟是妙辛的声音!
她爬将起来,踩着木柴来到高处的小窗口。
果真见妙辛在外面。
锦鸢!妙辛踩着块石头,才在小窗口露出脑袋,她压着声音,又急着将怀里的东西一并塞给她,听下面的婆子说,他们一日只让你吃一顿,我带了些糕点、馒头来,你边吃边听我说。
锦鸢饿的手脚发软。
道了谢,接过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慢些吃…妙辛看她短短几日就已削瘦的面颊,眼眶忍不住红了,明日我再给你送来。
锦鸢咽下满口干涩的糕点,摇了摇头,这些够我挨两日了,若是让人看见你来,告到夫人耳中,连累的你跟着受罚。
妙辛落泪:你我何谈连累…
锦鸢用手背擦了下嘴巴,引开话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妙辛想了起来,抹去眼泪,低声道:夫人已经将她小产失血的消息捂住了,对外宣称是受了大丫鬟之事的刺激身子抱恙,打算送她去观中修养半个月,实则是让她做小月子。观中清净,以防人多眼杂把消息传出去。
糕点下肚,胃里的筋挛才止住。
锦鸢不再进食,夫人派你们谁跟去
我们三个大丫鬟,还有福嬷嬷,再带上夫人身边的两个粗使婆子。
何时出发
三日后。
锦鸢干裂的嘴唇抿了下,眼神被外面的月色刺的酸胀,视线凝着妙辛,才慢吞吞的问道:那…对我的处置是不是出来了
妙辛眼中涌出泪珠,用力握住她冰凉的手:你别怕!立荣也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正在想办法救你!他如今在坤哥儿面前得脸,肯定有法子的!妙辛试图要安抚锦鸢的情绪,却不知她语气虽坚定,却透出急切。
锦鸢指尖发凉。
但悬了好几日、不安了好几日的心,在这一刻却诡异的安定下来。
她睁着眸子,舔了下干裂的唇,舌尖带入丝丝血腥气,是何处置妙辛,你告诉我罢,我能受得住。
妙辛咬牙,裹着恨意:那日我在外偷偷听见夫人和庄婆子说的,说是、要你引出府邸,说你趁着小姐病中,偷偷溜出去看望家人,将你做成不慎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