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极好说话的模样道:“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阿牛便垂着脑袋不肯再开口,庞大的身躯缩成一团,竟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萧厉浅浅一挑眉,道:“堂堂七尺男儿,你该不会还要哭鼻子吧?”
阿牛瓮声瓮气说:“我……我才没有!”
晚风吹动萧厉额前的碎发,他盯着跟前的大块头少年,说:“那位姐姐是个姑娘家,她拿你当孩童看,才对你百般纵容,但你毕竟不是个孩童,怎可对她动手动脚?今后你若是对旁的姑娘也这般,人家把你告去官府,你可是要挨板子的!”
阿牛有些急了,一把扯坏了手上的药材,垂着脑袋说:“我没有……”
萧厉道:“我都看见了。”
阿牛吸了吸鼻子,坦白道:“我……我是想要姐姐身上那个木鱼吊坠,但是姐姐说,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不能给我。”
萧厉怔住。
恰在此时,陶大夫锄柄上挂着竹篮子从药田里回来,瞧见自己的蠢孙儿在扯药材,当即吹胡子瞪眼训斥道:“你个败家儿!那草药是给你扯着玩的么!”
阿牛吓得当即把手上扯断的草药背到了身后,弱弱道:“阿牛……阿牛没有……”
大概是接二连三地被误解,他眼眶都有点红了,大有陶大夫再训斥他一句,他就哭出来的意思。
萧厉适时解围,起身朝着陶大夫抱拳道:“便是您救了小子一命吧。”
陶大夫瞧着萧厉的脸色,捋须道:“这般快便能下地了?是你们习武之人有自个儿的内家功法淬体的缘故吧,寻常人伤成你这样,可恢复不了这般快。”
萧厉听得很是困惑:“淬体?”
陶大夫很是怪异的看他一眼:“先前给你把脉时,便瞧着你应是个内家功夫扎实的练家子,体魄远胜常人,你自个儿练的功夫,竟是不知么?”
萧厉回想在牢里被老头疯疯癫癫教导的那些年,道:“教我的长辈,得了疯病,我跟着他一知半解地习了几年武,并不知什么内家功夫。只是每每运劲儿时,那位长辈会指点劲儿运于哪处,存于哪处,再发于哪处。”
说是指点,其实是他一旦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疯老头身上的锁链便会重重打到要他运劲儿的位置。
那种像是骨头都被击碎的痛感,经历过一次后,就再不想经历第二次。
他记着疼,所以后来打拳运劲儿时,就总是一步到位。
陶大夫捋须道:“这便是了,练功时气劲儿游走于周身经脉,即为淬体,可比单拼蛮力强得多。”
他放下锄头和药篮,走过去道:“来来,老朽再给你把把脉。”
萧厉递出手去,陶大夫手在他腕上搭了片刻,便看向他,怪异道:“你醒来后用猛劲儿了么?怎地从脉象上来,气血混乱,身上伤口似有渗血之状?”
萧厉想到方才用了些劲儿才按住那少年,微咳了声道:“许是起身时不甚扯到了伤口。”
温瑜从
厨房走出来(),唤阿牛帮忙搬了张桌子到院子?()?[(),唇边似带了抹极浅的笑意,对几人道:“药材晚些时候再继续处理吧,就快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