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纶想要那个陪他看雪,给他做迷你雪人和草莓糖葫芦的裘锦程。
庄纶想要那个笑得无忧无虑的裘锦程。
庄纶想要那个愿意包容他、亲吻他的裘锦程。
一切都被他亲手搞砸了。
纵使痛彻心扉、鲜血淋漓,庄纶也要捡起碎片,拼出美好的过去,唤回裘锦程的心。
“小庄?”提着菜篮子的裘栋梁路过地铁站,瞧见垂头丧气的庄纶,关心地问,“你怎么在这呢?”
“我,”庄纶顿了一下,不好意思说找裘锦程,换了个说法,“我找工作。”
“我记得锦程说你家挺有钱,广州好多套房产。”裘栋梁问,“怎么跑天津找工作啊?”
“我和家里断绝关系了。”庄纶说,“身上没有钱。”
一句话惹得裘栋梁直皱眉,他把庄纶拉到一边,小声问:“你身上的钱够吗?不够伯伯借你点。”
“够了够了。”庄纶连连摆手,“谢谢伯伯。”他放弃疏离客气的“叔叔”,随天津人的习惯叫“伯伯”。
“你现在住哪?”裘栋梁问。
“酒店。”庄纶指向身后的楼房,“就那个全季。”
“你这孩子,一看就是没过过苦日子,住酒店多贵啊,伯伯带你找房子去。”裘栋梁热心极了,“物业那挂着不少租房信息,不要中介费,走。”他拉着庄纶向小区正门走去,“住一个小区方便照应,再怎么说你也是锦程的同学,伯伯不能看你流落街头,你说是不是?”
“谢谢伯伯,可是,学长看见我会不高兴的。”庄纶说。
“我跟你说,这一片小区的孩子,锦程就没几个看得顺眼的。”裘栋梁说,“你甭管他怎么想,不高兴又怎么样,不高兴能吃了你?”路过警察执勤点,裘栋梁抬手和值班民警打个招呼,低声在庄纶耳边嘀咕,“刚刚那个警察同志,比锦程小两岁,小时候没少挨锦程揍。”
“锦程小时候,忒霸道。”裘栋梁说,“我除了上班,日常就是给街坊邻居赔礼道歉,好家伙打遍小区无敌手,陈塘庄上一个这么凶的小孩是哪吒三太子。”
“后来,其他小孩都喊他三太子。”裘栋梁说,“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三太子长成三好青年,我还有点不习惯。”
庄纶听得津津有味,走到物业门口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的视线扫过一排租房信息,问:“伯伯,你住哪个楼?”
“十一栋。”裘栋梁说。
庄纶便仔细找十一栋的租房信息,总算在最底下一排的a纸上找到一家,十一栋一楼,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月元。他揭下纸张,站起身,说:“就这套吧。”
“整租啊。”裘栋梁说,“一般一家人整租一套房,这价格负担太重了。”
“我习惯一个人住。”庄纶说,“我的存款够支撑一段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