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睛也依然是亮晶晶的,如落了晚星明月的光。
宫恒夜眼神深深,唇角轻撩,“奇迹也好,神迹也好,只要活着……就很好。”
温月喉咙忽然发紧,而宫恒夜的目光已经落在温月身体的手腕上。
已经被清理过的伤口,能清楚看到狰狞的伤层层叠叠,至少曾割过三次。
他眼神更冷,笑也冷,“死的时候,倒是很有决心。”
温月目光微闪,狼狈低头。
程永安也点点头,“这位温大小姐,对自己是挺狠的。”
说完又道:“对了,如果按你说的,这事儿要告诉温家那边吗?如果不说,温家那边怎么解释,还有你那侄子,你把人未婚妻抢了藏在这里,总得有个说法?”
宫恒夜:“就说已经烧了。”
温月噘嘴。
程永安:“烧了也得有骨灰吧?”
宫恒夜:“随便烧条死狗给他们,让他们去祭拜吧。”
温月:“?”
她觉得他在骂她。
程永安:“?”
好的,你更狠。
程永安有事先离开,宫恒夜也转身要走时,袖子被人扯住了。
他回头,对上温月的眼。
很奇怪。
她现在只是魂魄,按理说是不会哭的。
可宫恒夜总觉得,她看他时,眼神湿漉漉的,眼底的光很碎,像是眨眨眼眼泪就能掉下来。
没出息的样子,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做什么?”
宫恒夜自己还没有发觉他的声线其实有些紧绷发哑。
而他的神色落在温月眼中,依然清冷淡漠。
可温月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已经不该存在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