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年头大夫少,哪怕三脚猫的水准村里都得供着。
就这倒没什么,看不了的病他不敢乱来,坏就坏在这是个见钱眼开的,而且心太黑了。
蒋辽刚才看了药材,就是普通去风寒的草药,山上一抓一大把,几副药就敢坑他们一两多银子。
他表情凝重,廉长楚越发沉默,安静了一阵后挪手继续写字。
看他年轻气盛仿佛没接受过社会毒打的模样,蒋辽没忍住道:“你那些竹篮子都没几个人找你买,你拿什么挣回来?”
语气不好听但说的是事实。
村里不缺会竹编的人,谁家要买基本不会来他这里,拿到镇上卖因为他的情况也没多少人会买。
廉长楚抓着木炭,久久没再写字。
他肩膀微耸着,身形单薄仿佛稍微来点重量就能压倒他。
以前因为身体原因去不了学堂,之后又因为不能说话找不到稳定的活,只能边顾着家里收成不好的几亩旱地,边做些零散的手工活。
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的债,天天还要为生计发愁,蒋辽越想下去都不好再打击这小青年。
他回头看钱盒,沉默叹了叹气。
继需要还债后,他当前正面临着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家里揭不开锅了。
最后那点家底被他刚才一闷头败光了。
第章
蒋辽把钱盒给廉长楚让他放回去,现在还是得先解决眼前的温饱问题。
厨房灶台上沙漏掉完鸡蛋汤已经变凉,廉长楚给倒回锅里是方便再热,蒋辽嫌麻烦直接盛了碗,喝完转身去隔壁柴房拿了个背篓。
出来时廉长楚正走过来,觑见他手里的东西眉头蹙了起来。
“我去山上看看,”蒋辽说,“剩下的鸡蛋汤你别忘了喝。”
蒋辽就是进山染的风寒,别人没好全都避之不及,他刚醒来却要往山上赶。
等人拎着背篓经过,廉长楚伸手抓住篓口。
“干什么?”蒋辽回头看他。
廉长楚刚到蒋辽下巴高,他抬头目视蒋辽,不想沟通拽着背篓转身就往柴房去。
走了两步,没拽动。
两只手一起,蒋辽依然连脚步都没挪一下。
廉长楚面色微烧,没松手站着和他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