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年想了想,“有印象了。”
他摇头笑,“原来他们上次就见过了,却见面不相识。”
见面不相识。
钟吟笑了笑,心绪有些复杂。林弈年对她…应该也是见面不相识吧。
一时有些安静。
直到林弈年唤她:“钟吟。”
“嗯?”
他温柔地看向她:“我记得你。”
“啪。”
钟吟手一松,铁勺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林弈年轻声问:“前年附中的匿名信箱,你给我投过稿,对吗。”
“我…”钟吟手指有些抖,强自镇定地说,”你怎么知道?”
林弈年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我看了你的朋友圈,知道了你是J大附中的。”
“但当时投稿的人那么多,”钟吟垂下眼,纤长的眼睫挡住瞳眸,几乎紧张得快喘不过气:“你怎么知道我也…”
林弈年认真地看着她:“因为只有你,我写了明信片回复。那句话,我只和你说过。”
钟吟一愣,久久忘了动作。
回忆起前年春天。
林弈年放弃保送A大法学院的事轰动了整个学校,没人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他作为高三代表讲话时说,他一定会做出全世界最好的游戏。保送不行,他就高考考进S大计算机。
那天万里无云,空气带着初春的清新。少年白色校服,站在主席台上,眉眼清隽,嗓音温和却有力量。
那时钟吟已经连续两月没法正常发出声音参加集训,文化课也倒退了几十名,脑中的弦一触及断。
她站在附中万千学生中仰望他。
后来,林弈年果真如他所说,以七百分的成绩考进S大计算机。
暑假,学校邀请优秀毕业生回校分享学习经验。
当天学校还临时起意开设了一个匿名信箱活动,让学弟学妹写下烦恼,每个信封都有编码,交上去后,学长学姐会随机回信。
看起来就是形式大于内容的活动。
钟吟尝试着写了一封,但她从未想过会有回音。
没想到几天后学校反馈的回信编码中,就有她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