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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又给陈路杰打电话,这次他接通了,语气却不耐烦:
“都说了我今晚有应酬,你带一晚上孩子又怎么了,能不能懂事点。”
我记得我当时还很理智:“外卖员送的是退烧药,朝朝急用,陈路杰,你大喊几句,装作有男人,吓退他,好吗。”
陈路杰没喊,也没问朝朝怎么了,他压低声音,斥责我长不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再打,他把我拖进黑名单了。
我不是一个心理素质好的人。
朝朝一直在哭,擦了酒精温度也不退。
外卖员在门口,我不管是拿药,还是带朝朝去医院,都要和他面对面。
而报警,我不知道要等多久。
所以我想到了号称二十四小时服务业主的物业,外卖员刚开始敲门的时候,我就给他们发过消息,他们很敷衍。
所以,我举着刀打了那个视频电话。
此刻,回忆起这些,我尴尬地低下头,恨不得和朝朝一样,缩在小被子里。
可再尴尬也得往前走。
队伍排到我,我交了费,拿了药,对女人说:“谢谢。”
然后又看向物业,“对不起,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有,谢谢。”
物业挠了挠头,“没事,孩子没事就好。大姐,咱有什么事都能解决,你下次可别再这样了,可真是把我吓够呛。”
我眼睛有点酸,“对不起。”
我知道我那时情绪不稳定,不体面,不理智。
不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不像是,成年人。
上车后,物业递了根充电线给我。
***上电,电话开机,很快有电话进来,是陈路杰。
我顿了顿,接通。
“喂。”
“施雨!你以为你是小孩子,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是吧?多小一点事,你要死要活,弄得全楼的人都知道你要***,你知道邻居们都怎么笑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