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三三穿上裙子就可以作它自己的媳妇了!”
张暄继续殷勤地指着画介绍道:“这是奴儿四四、奴儿五五、奴儿六六……这些都是奴儿三三和奴儿丫丫的孩子——”
这回连陈仪都忍不住地乐出了声:“还好这奴儿三三是只公猫儿,若真是只母猫,府中可容不下这么多小猫儿。”
钟淳不爽地皱起脸,一双眼瞪得溜圆,这一点也不好笑!
“对了阿父,我们一会儿也带奴儿三三出去玩吧!”
张暄看着胖猫儿黑亮圆润的大眼,没忍住地在它脑门上揪了一把,结果差点被那只胖爪给恼羞成怒地袭击,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
“奴儿三三近日里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它吃得又这样多,再不出去多走动,以后定要胖成球了。”
张鄜应允道:“想去哪儿玩,还是同去年一般去灯市?”
张暄闻言立即蹙起了眉:“暄儿不想去灯市,那儿太吵了,闪得我眼睛花,而且连戏台年年都演一模一样的戏,我都看倦了!”
张鄜思忖了片刻,拍了拍他的头:“既如此,今夜我便带你们去个不一样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潘岳
没赶上七夕otz臣来迟了……
第章绿蚁(十一)
钟淳坐在马车上,偷偷地掀开一角帘子,入迷地盯着街上匆匆而过的雕轮宝马与琉璃珠灯。
街头上的摊子更是聚满了奇能异术之人,有生吞刀剑的、钻火圈的、舞百戏的、耍绣球的、卖花灯的……
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青画楼阁、茶馆酒肆喧攘盈天,锦衾骝马,香尘珠色,尽是望不尽的千里波光,万里风流。
他忽然感觉有股前所未有的惭愧,自己在上京待了十余年,竟然还是头一回见此般万民同乐之景。
锣鼓声、喧嚣声、吆喝声,声声在耳,想必书文中的“天下宴然,安居乐业”便是眼下景象吧。
车子又行了约摸半炷香的时辰,停在了东城门外的一处寺庙旁。庙后有一道杂草掩映的小径,似乎正通往不知名的后山上。
张暄将一脸抗拒的胖猫儿塞进自己背后的竹篓里,掀开帘子纵身跳下了车,看见眼前东掉一片漆西落一片彩的穷酸庙宇,满脸掩不住地失望:“阿父,我们今晚是来上香的吗?”
“一会你便知晓了。”
张鄜将方才编的滚灯放进胖猫儿怀里,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脸:“山间道路湿滑,地上断枝竹刺容易扎脚,暂且委屈一下。”
钟淳原本还气冲冲地皱着眉头,恼着小魔头不让自己出去玩,被那人掌心一抚,半边身子直接酥了一半,连魂儿都轻飘飘地浮了起来,哪里还生得起半分气来。
他抱着滚灯,透过篓间眼缝般的孔隙望着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