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鄜的熟人吗?”
他在张府的这些日子里,从未见过有人能胆大到直呼丞相名姓的人,就算是与张鄜极其亲近的下属,譬如温允同沈长风之类的人,同那人讲话时也始终带了几分敬畏谨慎,相比之下,眼前这人说的话可谓是极其轻佻放肆的。
寒容与不置可否地哼哼道:“我不仅是他的熟人,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那……你应当认识他许多年了吧。”
钟淳有些迫切地望向他:“那你应当知晓张鄜身上究竟中的是什么蛊了?寒大夫,你能替他将这蛊毒给驱尽吗?”
寒容与嘴角还是上翘的,眼神却逐渐冷了下来,白面皮上的一对眼珠黑得渗人:
“张鄜未曾告诉你他身中蛊毒?”
钟淳被他看得有些发慌:“未曾……”
寒容与又眯着眼盯了他许久,随后变脸似地绽出一个微笑:“既然他从未告诉过你,就说明有些事不该,也不适合被殿下你知晓。”
“不、不……我一定要知道……”
钟淳急着比划道道:“你没见过张鄜毒发时候的模样,他手背上的青筋能有这么粗,而且他根本未曾患病,却每日都在服药……”
“殿下。”
寒容与打断他的话,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你可是真心想为丞相好?”
钟淳点了点头,把脑袋凑了过去:“真,当然真,我不想再见到他那般痛苦的模样了……”
只闻耳旁低低地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那你就离他远一点。”
钟淳浑身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当看着寒容与晦暗不明的脸时,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冷意霎时窜上了脊背。
“你……”
“我不是在说笑。”
寒容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将食指抵在唇中:“毕竟当年的那些事,远不是殿下你能插手的。”
作者有话说:
暗搓搓地将丞相的表字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