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幼玲说得有些急,语气里多少带了点责备,听得谢怀远更加羞愤!
他外室子的事情刚刚暴露,钱幼玲的态度也转变了,这世上的女子都是见人下菜碟的贱货!
他想要怒骂钱幼玲几句,可刚要开口,就想起自己已经被谢家除名,钱家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想到这儿,他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看着钱幼玲温声道:
“钱姑娘,是我冲动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钱幼玲虽然对谢怀远有所怀疑,但她性情温和,见谢怀远态度温柔,也不好对他冷脸,便摇着头道:
“我没事……郭大哥性格冲动了些,你不要与他计较!”
“钱姑娘,你不用替我向他道歉!”
郭兴愤怒地瞪着谢怀远:“他欺瞒自己身份在先,应该道歉的人是他才对!”
郭兴之前没有干涉钱幼玲和谢怀远的亲事,是看在谢怀远此人虽然虚伪,但好歹有举人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大错,他没立场反对幼玲嫁给谢怀远。
可今日之事若真是他一手策划,那他的人品便实在低劣,他实在不放心钱姑娘嫁给这样的人!
郭兴转头看向了钱山长,急道:“山长,您也看见了,这谢怀远满嘴谎话,绝非良配,钱姑娘的亲事……还请您三思!”
钱山长此时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是真的没想到,谢怀远竟然只是谢家的一个外室子!
如今他又被谢家除名,那他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落魄书生有何意义?
可他还是有一件事情想不通,谢怀远给他的那块玉佩,他叫一位行内好友仔细看过,雕刻这玉佩之人,应该是玉雕大师倪邑,能佩戴倪大师玉雕之人,全是皇亲贵胄,就连谢家家主怕都没有这个体面!
若不是有这块玉佩,他也不会轻易应下这门亲事,所以他一直觉着谢怀远可能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可刚刚看到他被谢家除族的慌乱表情,又不像是有恃无恐的,这让钱山长真的困惑了起来。
思忖片刻,钱山长看向了谢怀远,蹙眉道:“谢公子可否跟老夫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谢怀远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知晓若不能博取钱山长的好感,钱家这条大船,他便再也没办法爬上去了,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对钱山长道:
“此处人多,小侄能否与伯父单独聊聊?”
钱山长没有拒绝,点头应允后遣散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和书生,这才带着谢怀远朝书院深处走去。
两人走后,钱幼玲转身看向受伤的郭兴,担忧地道:
“郭公子,你没事吧?我去给你拿些伤药吧!”
“不用麻烦了,小事而已!”
郭兴不想让钱幼玲为自己忧心,忙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手伸出去他才意识到自己拉住了钱幼玲的手腕,忙红着脸将手收了回来。
“抱……抱歉……我只是一时情急……”
钱幼玲鲜少看到郭兴害羞的样子,笑着摇头道:“没关系的郭公子,你不必与我这般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