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幼玲不敢再向父亲提出质疑,只能弱弱的低声道:
“可……就算事出有因,女儿还是觉得谢公子不该给萧姑娘扣上杀人的罪名……人言可畏,这罪名若传扬出去,她以后该如何生活……”
“你住口!”
钱山长冷喝了一声,厌恶地瞪着钱幼玲。
“你难道忘记了,你的心软换来了什么?莫非你不想嫁给谢怀远,又生出了别的心思,还想经历一次从前发生过的事?”
看见父亲阴冷的表情,钱幼玲慌忙道:“女儿不敢!”
“你最好不敢!”钱山长虚起了眼睛,死死盯着钱幼玲:
“我好不容易寻到这样一位乘龙快婿,你要是愚蠢地毁了这亲事,休怪为父无情!”
钱幼玲身子抖了抖,她的父亲何时对她有过情分!
可她不敢忤逆父亲,只能点头应道:“女儿知道了,女儿听父亲安排!”
“你最好听我的安排,就算你不听,这亲你也得结!要是再让我知晓你有旁的心思,为父只能先将你安顿在柴房,等你成亲再把你接出来!”
钱山长是知道女儿惧怕什么的,上一次他将钱幼玲关进柴房后,女儿身上的刺就彻底被他拔掉了。
看着女儿跪在自己面前一个劲认错,他那时候的心情真的很畅快,这世上终于有一件东西,是他可以完全操控的了!
而钱幼玲听到“柴房”二字,本还莹润的唇好似瞬间失去了水分,变得干瘪苍白。
她的眼神也变得空洞,里面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吸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鼻子里又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有老鼠尸体的腐臭味儿,有她身上的汗臭味儿,还有那满地的排泄物……
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她不能回到那个地方去,她死也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苦!
她按住胸口哀声求饶:“不要……爹爹,女儿……女儿知错了,求您……求您不要把女儿关进柴房里……”
看到钱幼玲顺从的样子,钱山长得意地勾唇一笑,淡淡道:“看你的表现吧!”
钱山长安顿了钱幼玲一番便离开了芳华林,除了想让女儿嫁给谢怀远,他还想要参与到谢怀远所办的案子中,争取一个立功的机会。
能帮朝廷密使办案,这机会实在千载难逢,可他没有敌国细作的线索,要怎么参与其中?
想不出个结果,他便又去寻了谢怀远。
谢怀远见钱山长完全相信自己编造的谎言,心下略松,便道:
“寻找细作一事您虽然帮不上忙,但可以帮我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
钱山长不解道:“何为眼下的麻烦?”
“就是今日的那对夫妇!”
谢怀远说着便叹了口气:“冯县丞要亲自审问那二人,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就是县丞大人,也不可向其透露半分!我担心那两人会说漏嘴,毁了殿下安排给我的任务!”
钱山长并不知,谢怀远是在那夫妇俩行骗时遇见了二人,因此才有了联系!
他还以为谢怀远是通过自己的特殊身份,才能差遣二人。
如今那夫妇两个被抓,谢怀远的确很容易暴露,钱山长试探问道:“那谢公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