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彻底忍不住了,把头扭到一边,咬牙切齿道:“小陈诗,你啥也不是,行不行,不行起一边去,让我来让我来。”
同一秒,南舟说:“晚之第一次见你,你就让她抱。”
陈诗在怨恨不争气的小陈诗。
南舟陷在有周晚之的回忆里走不出来。
她们都没听清对方的话。
各想各的事,走到楼下,陈诗说:“可惜了,我不记得那些事了。”
南舟回神,叹了口气。
陈诗心里有太多疑问。
为什么这些年,家里人从来没跟她提过南舟,为什么南舟会突然离开北城,这些年她都去了哪些城市,有回过北城吗?
一连串问题,陈诗不知道先问哪个,挑了一个最想知道的问:“姑姑,你离开北城是为了工作吗?”
南舟脸色变了,“不是。”
陈诗识趣地不再问。
她有点沮丧,南舟走在她身边,但她一点都不了解南舟。
陈诗无法用对待别人的方式去对待南舟,南舟是最高的那座山,是最清澈的那滴水。
是南舟走在我身边,我却感觉我们相隔千山万水。
直到南舟站在厨房,系上浅蓝色花围裙,陈诗反复揉了很多遍眼睛,这才推翻刚才那种想法。
眼前的南舟,真的好有人间烟火气。
围裙上有洗不干净的油污,后面系带已经发黄了,穿在南舟身上有一点野鸡勾搭上凤凰的感觉,不配,一点都不配,不是野鸡的错,也不是凤凰的错,而是……
陈诗摸了摸扁扁的肚子。
而是扁肚子的错。
陈诗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罪大恶极了。
南舟这样有才气的女人,应该坐在那种高端办公室里,身边配一个秘书,端茶倒水,然后她面前桌上要么摊一张白纸,写写画画,要么摆一台电脑,一丝不苟地敲键盘。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头发随便扎在后面,袖子挽起来,手里拿个铁锅,扭头问陈诗:“洗洁精呢?”
陈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我问你洗洁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