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纳闷的是我现在明明好好的啊,不说活蹦乱跳吧,至少也和平时没啥区别,哪像是病危的样?
当时吴昊刚交完钱回来,我就问他,昊子,你说这大夫是不是想坑咱俩钱啊?还整个病危通知书,我这不是没啥事儿吗?
吴昊说你可得了吧哥,现在大夫哪有坑钱的,还当是以前的医院呢?
他还说现在没症状不代表以后没症状,他有个大学同学,就是毕业那会儿写论文熬夜熬多了,有一天觉得心脏不舒服到医院检查,去医院时候还好好的,结果诊断出病毒性心肌炎,住院第三天直接人就没了。
听他说的这么邪乎我心里也有点没底,但心里还是惦记着莹莹让我去的那个地址。
所以我就跟他说耗子,要不我把地址给你,你去帮我看看那道观到底是咋回事儿?你也知道我没剩几天了,这住起院来没完没了的,我怕到时候时间不够啊。
但吴昊没同意,他说我去倒是行,可把你自己扔在这我也不放心啊,现在还病危呢,等你稳定下来再说吧。
看他态度挺坚定的我也就没再说啥,其实想想也是,要真像大夫说的那样,这病的致死率是百分之八十,别到时候我要真出点啥事,连个在身边听我说遗言的都没有。
可我仔细算了算,距离那天我遇见老头确实只过了八天,按说我应该还能活个七天没错啊,难道是我要在这住院七天之后才病发?还是说那老头真算错日子了。
感觉还是挺慌,想了想,我就冲吴昊招了招手:“耗子,我钱包那张银行卡密码是,里面应该还有三万多块钱,我要出点啥事儿你别忘了把钱取出来啊。”
吴昊就骂我说滚犊子吧,都啥时候了还说这个,我差你那几万块钱啊?我说你爱要不要,反正密码告诉你了,你不想要就跟我妈送过去,顺便替我跟她说一句儿子不孝,下辈子再来报答她养育之恩。
“哎呦言哥我可求求你了,说点吉利的吧,你就那么想死啊?”
吴昊是一脸的无奈,我心里也有点不太舒服,要能好好活着的话谁想死啊?但我这命运现在是我自己能掌控的么?
急诊室是不让陪护的,没过多久吴昊就被请了出去,走之前他还告诉我说他一直在外面守着,让我别担心,整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走后我就只能躺床上玩手机发呆,不过那一下午也没发生啥事儿,身体除了胸闷也没啥太难受的症状,只是天刚要黑那会儿,我旁边那个床位送来个车祸伤的男的,也就四十出头吧,穿的还挺板正,估计是做买卖的,要不然就是老师或者公务员啥的。
他好像是失血过多,三四个大夫忙活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救回来,最后就只剩下打桩机机械性的声音,听的人心里特别压抑。
而且那个声音特别催眠,听着听着我就有点犯困,不知道啥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后半夜我是被监护仪的报警声吵醒的,那会儿急诊室里特别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刺耳的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