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一边弯腰浇水,一边开玩笑道:“之前我邀请你来,你说忙,好了,要人照顾的时候想起我来了。”
却杀轻轻笑了一声:“确实。”
“……”
却杀很少露出笑容,他平时像一根紧绷着的硬弦,此刻却放松又温和了许多。
荀听系围裙的手紧攥了一下,好像不小心打了个死扣。他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笑道:“打扰了老师,忘记问了,您和爻哥哥有什么忌口吗。”
塞缪尔看向却杀,道:“你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口味吧。”
却杀默默地看向荀听,道:“随便。”
荀听按照以前却杀爱吃的口味做了。
塞缪尔非常惊喜,他没想到原主在烹饪上竟然还有一手,午餐时不停地夸赞他。但却杀并没什么表示,他此时味觉比之前更为不敏,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收拾完碗筷,塞缪尔有事先回了学院一趟。
荀听遵循他的嘱咐,给自己熬上了药,盯着冒热气的蒸锅发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忽然,却杀说话了,他道:“你叫午溪?”
荀听一激灵,回头道:“是我,爻哥哥……怎么了。”
却杀揉了揉眉心,道:“别这么叫了,塞缪尔只是在逗你。”
“哦……”荀听道,“那……爻老师好。”
却杀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说:“你在塞缪尔家住吗。”
荀听说:“只是暂时的,我在乔尔杰老师身边当助手。”
“哦,”却杀客气道,“那请你帮我换本书,顺便重新倒杯咖啡。”
荀听应了,他看到了却杀手里那本厚厚的《乜伽民族志》,上面尽是塞缪尔留下的标记。
他们递书时不小心把其中夹杂的文件撒了出来,荀听蹲身去捡。
就在这时,月光耳坠在不经意间摇晃了一下。猝不及防地,荀听感到一阵冰凉的触感抚上他的耳朵,对方拽的力度并不疼,指侧的茧摩擦了几下他的耳肉。
荀听一个激灵,抬眸和却杀对视。
却杀脸上是一个复杂的神情,月光耳坠的倒影给他灰蓝色眼睛中点缀一丝波动,他皱眉道:“你的这个耳坠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