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颂以往的脾气,早在最开始便会掀桌子走人,能留到现在,还压着火气夹菜吃饭。柯桦想,若不是想给他该有的仪式,那颂现在应该躺在公寓的床上看电影了。他冷飕飕瞥一眼那雍,若不是顾及那颂,就凭那雍对柯肖晴做的那些事,早在李恒洋去世后他就该让那雍凉了。
那雍几次想离桌都被那颂一个眼神按了回去。一餐毕,先起身的是柯桦。柯桦动了,那颂才准许所有人离席。柯桦也是看在大家都食不知味,再吃下去该齐齐去看消化科了,才起身离席。
四个人从房间里出来。那颂回头看他,邀功似的问:“怎么样?”
“名正言顺,腰杆挺直了的感觉。”柯桦一本正经道。
“笑吧,别憋着了。”那颂说完自己也笑了。“幼稚。”
柯桦终于忍不住了。他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推着轮椅的手都在抖。“年后是不是还有一聚?”
“亲戚朋友还没见。”那颂得意地敲着轮椅扶手。“有那么好笑吗?”
“你说呢。”柯桦的手在那颂耳朵上捻了一下。
“你俩可……”梁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俩显眼包。”
宣和笑着道:“我攒人。”
“不用。”那颂一口拒绝,“我要发电子邀请函,婚礼那种。”
“我去!柯总裁打脸不?我大外甥想结婚,谁刚才说他不想的!”梁茶很不厚道地笑起来。
“我说发邀请函我说结婚了吗!你他妈闭……”
柯桦捂住那颂的嘴,凑他耳边低声道:“是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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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那颂端着一张红通通的脸狐疑地看了柯桦一路。
车子停在城市中心广场边缘。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广场,临时清扫出来的小路纵横交错,一群一群的小孩儿在小路上跑着。中央喷泉周围人最多,地上落了一层灰色豆子。
“干什么?”那颂见柯桦下车推出他的轮椅。
“散步。”柯桦道。
“都是雪你看不见吗?”那颂不想去,他穿的少,看见雪就想打哆嗦。
“喂鸽子。”柯桦搂着背把他抱起放到轮椅上。“看你要憋疯了。”
“你才憋疯了。”那颂老大不高兴地拉着红脸,“这么大雪哪来的鸽子?冻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