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站起来。
穿过赶来的人群,他径直上车。
赶到医院时,姜音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成为红棕色,在白色的裙子上,开出一朵朵糜烂的花。
她那条裙子是新买的,裴景川没有见她穿过。
是为了参加骆明珠的婚礼,特意打扮的。
白色很衬她。
可如今,成了裴景川眼里的噩梦。
他以后看到白裙子,就会想到姜音浑身都是血。
为他失去了一个孩子。
裴景川坐在手术室前,双手无力的垂着。
他希望时间慢点。
再慢点。
这样医生开门出来,会对他说,“虽然过程艰辛,但好在孩子保住了
裴景川沉浸在这样的幻想里。
不太愿意清醒。
他自己都忘了,来之前还那么坚定的说不要孩子。
要惩罚姜音的不诚实。
可现在,他像穷途末路的赌徒,想拿自己剩下的生命,去换取她们母子平安。
眼前的灯光暗了。
裴景川僵硬在原地,看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病人家属在吗?”
裴景川站起身。
“我是
医生摇头叹息,“胎儿没保住,已经完成引产。病人子宫严重受损,正在休息,接下来好好照顾她,以免落下病根
如果说,亲耳听到孩子没了是折磨的话。
那护士那句,“好可惜啊,都已经有胎动了
这句话,就是将裴景川的心割下来,踩碎,剁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