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尘信了。
尽管没感情,尽管她并不爱贺舟,但她确实已经下定决心,会尽力做一个好妻子。
她终于说服自己。
可她万万没想到,信错了人,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掉进无底洞里。
深不见底。
暗无天日。
这段婚姻带给她的,除了恶心没有别的了,她最恶心的,还是贺舟。
但她逃不掉,不能逃。
一旦离婚,她的父亲又会疯狂地逼迫她走入下一段婚姻。
现在这样,也挺好。
反正贺舟不回家,反正贺舟不爱她。反正她也从不期待贺舟回家,反正她也不爱贺舟。
许倾尘时常想:我还是自由的。
但困在不幸福的婚姻里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自由,她已经失去自由了。
自由,是什么感觉啊。
她都忘了。
她努力去想。
却想到一张床,铺着大红床单的床,床头贴着喜字,上面躺着赤身裸体的两个人,两个醉醺醺的人。
两个男人。
新婚之夜,贺舟带着他的男朋友,睡在他们的婚房里。
许倾尘还记得推开门的瞬间,那种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让她毕生难忘。
当时她一声不吭,安静地关了门,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离开家,或者大吵大闹,因为她知道,贺舟是故意让她看见的。
当夜,许倾尘睡在隔壁房间。
这是她的房子,是她的家,她不会走,要滚也是他们滚。
从那之后,贺舟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各睡各的。
许倾尘什么都不问,贺舟做什么她都不管。
终于又一次,贺舟憋不住了,“你就这么耐得住性子,你还是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
许倾尘:“我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