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律衍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道:“男子自有男子的妙处。”
师文渊将调好的弓箭递给一旁的内侍官,没好气地拍了拍赵律衍的肩:“如今正值紧要关头,阿衍你可得收敛点,别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
赵律衍忍不住叫苦:“这话母妃说、舅舅说、晚章说,如今连你也挂在嘴边念叨,我耳朵的厚茧恐怕要一把宝刀才能削下来。”
三人调侃一番后便翻身上马,随护卫一道往楚苑走去。
云时卿握紧缰绳,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柳柒也不知在与赵律白说什么,两人手挨手肩擦肩,举止甚是亲密。
赵律白饮了半杯淡茶,再次问道:“砚书,你当真要随我去楚中狩猎?”
“殿下莫非是担心臣拖累您?”柳柒笑道,“您且放心,陛下派了皇城司的护卫随侍在臣的左右,柳逢也与臣同行,断不会出什么意外。”
赵律白欲言又止,末了只得轻叹一声:“罢了罢了,随你。”
柳柒问道:“殿下的马可有仔细检查过?”
一名侍卫拱手应道:“回柳相,昨晚卑职等一直守在马厩,没让任何人靠近,马具方才也查验了,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柳柒点头:“如此甚好。”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云时卿的那句话,心里莫名不踏实,故而恳请与赵律白同行,倘若真有什么意外,或许他还能解决一二。
朝中一应武将皆已整装待发,这厢他们也打马去了楚苑,待内侍省都知清点入楚人数后,昭元帝适才下令让众人前往楚中。
天鹿苑坐落在姒山脚下,姒山巍峨,楚中多猛兽,朝廷便在山麓修建了瞭望台和屏障,每年春蒐秋猎之前由狩猎人员入山驱逐凶兽,只留下一些杀伤力低微的野物在围场内,以供王公贵族们猎杀。
围猎场外围有不少兔鹿等温顺胆小的野物,一部分抗得动弓箭的文臣们便在此处猎些野兔,而几位皇子殿下和众位武将则直奔姒山深处,欲猎得猛兽而归。
五皇子赵律桓尚年幼,且他对狩猎并无多大的兴趣,便带着一群侍卫来到了山涧里,以戏水捕鱼为乐。赵律衍及师文渊、云时卿等人则往东面的丛楚而去。
柳柒定睛凝视着三殿下离去的方向,似乎在人群里瞧见了一道略熟悉的身影,不待他深究,就听赵律白唤道:“柳相,在看什么?”
柳柒收回视线,微笑道:“数一数三殿下带了多少人。”
赵律白不禁打趣:“难道柳相善心大发,担心他们会输给我们?”
柳柒笑了笑,握紧缰绳道:“殿下莫要拿臣打趣了。”
赵律白道:“走吧,咱们去前面楚子瞧一瞧,听说今日放了两头猛虎出山,也不知能否碰上运气,猎一只献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