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诏豁出去了,他们现在就在派出所门口!
他现在跟条疯狗一样,又像只饿狼,逮谁咬谁,他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突起青筋,鬓角因为打人开始冒汗,不一会儿,他头上碎发全湿了。
冬天里,路灯下,他每一次喘息,脸前都浮起白色的雾气。
江诏跟疯了一样,在派出所门口冲着沈自在大喊:“要脸你就报警!报警啊!”
第章
江诏说的都是反话,正是因为要脸,沈自在才不会报警。
沈自在只能无助地看向陆冼,也不敢叫他小陆了,而是十分尊敬地唤了声:“陆教授……”
不用沈自在说,陆冼都已经赶紧跑了过来,只可惜他没有江诏跑得快,等他跑到时,沈正清脸上已经挨了好几下,脸上被打得全是血。
陆冼赶紧抱住江诏的胳膊:“跟我回家。”
江诏下意识想手肘往后捣,余光看到他哥的脸,手臂硬生生停住了。
趁着他愣神的瞬间,陆冼赶紧叫上宋阳光,终于赶在警察出来之前,把江诏拉上了车。
不一会儿,听到动静的警察出来了。
为首的男警察看到满脸是血的沈正清正哀嚎着躺在地上,赶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拨打了电话。
警察同志十分震惊:“谁干的?”居然敢在派出所门口打人!
沈自在抹了下眼睛,根本没脸追究,说:“没事,不小心摔的,我们私下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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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江诏气到睡不着。
陆冼端着水盆走过去,动作轻柔,细心地帮他擦掉手上的血迹。
江诏打得太用力,手指骨节都磨红了,右手食指在揍沈正清时,不小心被对方的牙齿磕出一道半厘米的口子,伤口不深,已经结痂了,周围全是暗红色的血渍。
陆冼帮他把手清理干净,拿出棉签帮他在受伤的手指上上点药。
伤口处传来一丝丝的刺疼,像被马蜂蜇一样,江诏眼底微红,许久,才哑着声音开口:“这事,就这么算了?”
陆冼神色淡然,把医药箱收好:“不然呢,法制社会,难道你还能真把他打死或者打残吗?”
江诏喉咙滚动一下,声音很低:“我不甘心。”
陆冼抬起头,把医药箱收到玄关柜子里,接着拉来一把椅子,坐到江诏对面。
“江诏,”陆冼斟酌着开口,语调缓慢,“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总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乖巧,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