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这几年河道工程征用的人,都是京城内外的力役,用的都是同一批河工及苦力。
整个河道司都以金昌明为首,借修河与排水灌溉工程为由,侵吞了不少山头和土地。
在这些地方分散,零零散散地建造起了房子,没形成规模,河工和部分力役就住在这些地方。
河道纵横交错,他们所占据的地方东南西北都有,于先生把他们标记出来划线一连,恰好是对皇城形成包裹之势,如同天罗地网一般。
如果他们是黄雀的私兵,守着城门没有用,他们一直都在城里,平日无工可做的时候,到处勘察地形,大概,连巡防营和京卫都没有他们熟悉京城。
宋惜惜看着舆图,觉得心惊胆战,但同时也提出问题,“他们征用这些土地,想来是得到工部和皇上的首肯。”
“没错,但是,既是作为修河道和排水所用,就不能建造房子,他们现在安置了不少人在这里,我去衙门查过户籍,这些人都是没有登记的。”
“力役也是住在这里吗?”
“大部分,城外征调的力役基本是住在这些地方的,这些人常年做苦力的,力大无穷,抡起几十斤的大锤大刀,也是轻易的事。”
宋惜惜拧起眉毛,修建河道,筑基围堰,有时候需要开石,他们有现成的大锤斧头大刀等趁手铁器,而这些武器还是朝廷提供的。
现在还只发现部分的,有无其他还未调查出来。
宋惜惜也不敢再拖了,翌日一早便进宫去。
肃清帝听完她的禀报,觉得有些荒谬,“这些乌合之众,你说是逆贼?”
“皇上,这不是乌合之众,他们是长期做苦力的,身体健壮,力大无穷。”
肃清帝摇摇头,神色渐渐严肃,“你入朝不久,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工部一直用他们疏通河道,开垦灌溉,开山劈石,而且他们如果真是逆贼,当初玄甲军上南疆战场的时候,他们便可逼宫,那才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就算你觉得宁郡王是燕王背后的人,但他莫非在宁州便可指挥?还是你想说晖王是京中指挥?”
宋惜惜分析道:“皇上,当初南疆打仗,国库银钱不足,河道只是清淤,每一次清淤的力役有限,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大规模地筑基围堰,开凿河道引水灌溉,还修建水库,力役与苦力加起来足足有差不多两万人,皇上要冒这风险吗?”
风险,肃清帝不想冒,尤其如今内忧外患,他最怕是京师出事。
但是论风险,他觉得河工与玄甲军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