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幅度根本不是风能吹起来的,谢怀远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紧张地瞪大双眼,四处张望,心中惶恐不安。
是谁?刚刚藏在树丛里的人是谁?可有听到他和萧芊凝的对话?会不会把他们的对话告知钱山长?
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不想让钱山长知道玉佩的真正来历,若被那偷听之人传出去,那他还有什么指望!
谢怀远焦急地在周围搜寻着可疑的身影,可除了随风摇曳的树枝,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难道是他看花了眼,或者那些声音是风吹出来的?他怎么这么倒霉,连风都要作弄他!
可谢怀远忘记了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此刻的他,脑海里好像绷紧了无数根琵琶弦,旁人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将琴弦拨弄,扰得他不得安宁。
萧芊凝和观棋并不知她们离开后,谢怀远还经历了这样的惊吓,观棋被谢怀远气得脸颊鼓鼓,低声咕哝道:
“小姐,那玉佩谢怀远肯定没有丢掉,他就是想据为己有,您就不该便宜他!”
“便宜么?”萧芊凝笑着摇了摇观棋的手,道:
“那玉佩是倪大师雕出的废料,我怕盘缠不够,又怕倪大师丢掉浪费,这才带在了身上。就算出自倪大师之手,也不值五百两这天价!”
观棋想了想,也意识到五百两的确是天价了。
寻常百姓一日才能赚几十文钱,这五百两一辈子都赚不到,确实不少了!这些年她跟在小公主身边吃喝不愁,这才忽略了这个问题。
可她又疑惑起来:“谢怀远怎么肯赔给您这么多银子?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到底想干什么?”
萧芊凝弯起眼睛笑了笑,“当然是做他升官发财的春秋美梦啊!我猜他把那玉佩送给了钱山长,钱山长发现那玉佩是京城流出来的物件,误以为谢怀远与什么大人物有关,所以即便谢怀远谢家外室子的身份曝光,钱山长也没有把他赶出书院!”
闻言,观棋豁然开朗!
“是啊,我说谢怀远怎么还在书院里,原来是用了这个办法糊弄钱山长!那老头子屡次被谢怀远诓骗,也真够蠢的!”
“也不是他蠢!”萧芊凝眨了眨眼睛,“不过是利益熏心罢了!”
“那咱们怎么办?要把事情告诉钱山长么?”
萧芊凝摇了摇头:“咱们告诉钱山长真相,没准会被反咬一口,得不偿失!就让他们互相利用吧,赴刑场时,他们没准还能做个伴!”
观棋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谢怀远身上没有银子,这些钱定是要从钱山长那里要过来!奴婢真想瞧瞧,钱山长知道谢怀远把他骗得团团转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萧芊凝也跟着笑:“怕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说到这儿,萧芊凝又皱起了眉:“不过这亲事没有退,不知道钱姑娘还会不会嫁给谢怀远!那个姑娘……人还不错!”
观棋也想起今日钱幼玲为小姐说话的样子,她明明很害怕,却还是站了出来。
因此,她对钱幼玲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蹙眉道:“谢怀远那人渣确实配不上钱姑娘!小姐,咱们要帮帮钱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