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却在瞬间对上了姜星阳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
“星阳,你怎么来了!”方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她试图从姜星阳的脸上找到一丝往日的温情,却只看到那如冰山般的冷漠,这让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怎怎么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和疑惑,那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看来母亲日子过得不错啊!”姜星阳冷冷地环顾着病房,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看到病房桌上摆满了新鲜的水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那一束束娇艳欲滴的香水百合,正肆意地绽放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大哥,都破产了,竟然还给母亲维持这么好的生活,啧可真孝顺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讽刺和不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向方琴。
“什么?”方琴的双目瞬间圆睁,那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惧,仿佛听到了世界末日的宣判。
“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破产?谁破产了?”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刺耳,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姜星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他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说道:“难道,母亲不知道吗?大哥破产了。”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方琴的心上。
闻言,方琴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身体仿佛被冻住,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宛如掉入了万年冰窖。可与此同时,胸腔里却有一股热气上涌,直直地冲向她的脑门,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方琴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她下意识地抓住姜星阳的衣服,双眼死死地瞪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不解。心口的难受让她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发出,“啊额啊”的痛苦声音,仿佛在绝望地呐喊。
“想知道为什么?”姜星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温情。
方琴拼命地点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渴望,仿佛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姜星阳笑着说道:“是姜朝生、姜茴、陆有为,当然还有我,合力让容升破产,世上再无容升集团。”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不是一个庞大企业的覆灭。
闻言,方琴的眼睛骤然瞪大,眼珠子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飞射而出。“为啊额”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为什么这样做?”
方琴听到姜星阳的话,用尽浑身的力气点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答案的急切渴望和深深的恐惧。
“呵呵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姜星阳感到无比的可笑,他的笑声在病房中回荡,充满了悲凉和讽刺,“要不是你的愚蠢,姜茴不会刚出生就被抛弃!要不是你的心里只有姜星月,姜茴回来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也不会被兄弟们排挤厌恶和误会!要不是你重视容升的利益,满足姜朝生那个小人的欲望,把姜茴当妓女一样,送到豪庭会所接客!要不是你的偏心,姜茴怎么会死的那么惨那么惨”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怒吼出来。
姜星阳越说心越痛,仿佛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在他的心上划过,每一道伤口都流淌着鲜血,每一滴鲜血都饱含着他对姜茴的愧疚和对眼前人的愤怒。
“啊!”方琴只听明白了前一句,要不是她的愚蠢,姜茴不会刚出生就被抛弃!是啊,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可时光无法倒回,她再也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悔恨和痛苦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脑门气血上涌,她的双眼瞬间被染上一片血色,整个脸庞变得通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剧烈的颤抖让病床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不一会儿,她脖子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姜星阳冷眼看着她,语气冰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不带一丝感情,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就这么让你死了,那也太便宜你了。活下来,赎罪吧!”
监狱。
“姜星洲有人来看你了。”狱警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空旷而又阴暗的走廊中回荡,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沉闷。
姜星洲胡子拉碴,满脸灰败颓色,头发凌乱得如同杂草,随意地耷拉在额前。他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空洞和绝望。在听到有人来看他的消息后,那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目终于闪过了一丝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