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庆家。
“我说!我说!”罗庆惨嚎着求饶,“是平昌侯,是平昌侯干的!”
“平昌侯?”李攸眉头一皱,“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平昌侯跟大哥一样好赌,输光了家产,若不是尚了五公主,他混得比我还惨!”罗庆道,“但他有一点,要远胜大哥。”
“你会说话吗?弟弟!”李攸越听越气。
“哈哈,大哥,你知道的,我是个粗人。不会文!”
“啪”李攸一掌盖在罗庆的后脑勺上,鼓着的腮帮这才松了下来,“好了,继续说。”
“哎,是大哥!这平昌侯,懂医理。他认为,就大哥这早被酒和五石散所伤的身子,只需每天服用由他精心调配的五石散,便可让大哥暴毙。”罗庆道,“但现在看来,这平昌侯,也不过如此!远不及大哥,福大命硬!”
李攸听到这,总算明白为何就连他自己,都看不出原身的死有蹊跷了,原来是栽在真专家手上了。若不是这乔掌柜和罗庆都是一吓就招的人,估摸着,他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平昌侯对你不错啊,你替他杀了人,他却还留着你。”李攸拍着罗庆的瘦脸道。
“嘻嘻,大哥,你若是死了,再杀我,不就是多此一举?你没死,杀了我,不更会引起你的怀疑?”罗庆嬉皮笑脸道,“而且,谁能想到,一向怂的大哥,竟会如此勇武,砸了醉仙楼的场子啊。”
“你与平昌侯,很熟吗?”李攸问。
“熟!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好,跟我说说他。”李攸蹲得有点累,便想盘腿坐在地上。
“哎哎,大哥,来,坐弟弟背上!”罗庆说着,先来个平板支撑,再双膝落地,挺起腰背。
“不愧是你,伺候人的功夫,有一套。”
“嘻嘻。弟弟不就靠这个吃饭的吗?”罗庆笑道。
李攸还是坐在地上:“说平昌侯的事。”
“是,是。”罗庆仍维持着这个姿势道,“五公主容颜虽比不上十公主,但心胸却远不如十公主。故而平昌侯的府里,就五公主一个女子,别的都是男子。且五公主还规定,平昌侯若是敢看别的女子一眼,就打三十棍。”
“吸。”李攸心一凉,旋即露出舒心一笑,“还是我家的小徽福好。”
“可平昌侯,是个色中饿鬼!成亲前,每个月,都得去十次醉仙楼啊。”罗庆竖起三根手指头,“半年前,平昌侯被五公主捉奸,吊在院里,打得污秽横流。但他仍死性不改,不过从那时起,八公主就与他约定好了,每当平昌侯要去醉仙楼,八公主就去侯府作客,缠着五公主。”
“四个月前,平昌侯开始给我钱,让我带着他给的五石散,约大哥去醉仙楼赌。”罗庆道,“弟弟混迹风月之所多年,一尝就知道,平昌侯给的五石散里,是还掺了些房药的,吃了会更加兴起!但我觉得没什么,毕竟,我也常在自己吃的五石散里,加这些。”
“大哥出事那晚,我刚服用平昌侯给的五石散,就觉得,这里面的房药,比往常多一点,但对我而言,只是更为兴起。可我哪知道,大哥服用之后,就出事了啊!呜呜呜,大哥!弟弟事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事先……啊!”
“你骗谁呢!”李攸扬着扇红了的手掌,“乔掌柜说,我出事前的那个月,你在醉仙楼输了七千贯!你难道也不知道,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平昌侯给的啊!”罗庆委屈道,“大哥!他说的是,十公主心高气傲,如何肯嫁给一个,连成亲前夜,都在赌的人?所以,下药就是为了确保大哥,只要一到醉仙楼,就会赌到输光衣裳为止。我那时,是以为此事对大哥的性命无碍,才同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