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忽然背对着韦十八问道:
“十八,你说,真是我常年漂泊在外,忽视家中,才让娘的病变成了这样吗?”
韦十八觉得不是。
可他也没说话,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他知道,师父这么问,并不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师父肯定也听不进去。
再仔细想想,老太太患上这脑疾已有二四年了。
一开始情况还好,只是偶尔记不得事。后来就开始恶化,常常认不出亲人。而且老人的情绪也总在失控,时而暴躁易怒,时而郁郁寡欢。
之前他还觉得老太太好转了。
眼下又见到这样的场景,再听了师父的那番话,韦十八又不敢保证枫油起效果了。
他默默陪着师父待了许久。
直到最后离开,终究没有再提一句其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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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景家,韦十八愁眉不展,干脆就坐上牛车回村子里去了。
恰好枣儿她们也来了。
想到两方人亲密的合作关系,韦十八就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听到枫油似乎有作用,但老太太情况仍是不好,大伙也跟着愁起来。
枣儿忍不住道:“看来老太太这脑疾比较复杂,一方面是会忘人忘事,另一方面就会扰乱情绪了。”
大牛也点头:“确实,这样的话,就算枫油有用,缓解起来估计也要花费更多时日。”
几人说了几句。
秋娘忽然想到什么
,说:“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听韦叔的话,老太太这病,恶化起来也太快了点……”
韦十八也点了下头:“是,师父求过许多医,有些郎中也是这样说的。其他得了脑疾的人也有,但像老太太这般短几年内就恶化成这样的,几乎没人见过。”
所以师父才会那样自责,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最大。
其他人倒不觉得,但也找不出更多的原因,只能归结于运气不好了。
秋娘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后面没再说话。
枣儿她们又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