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纤细的触手顺着她的掌心?爬到手腕,细细地摩挲,写下一行行文字:
“你在上清宗,过得不好吗?”
第章子规渡(十七)
曲砚浓微微出神。
到了这一刻,她已能肯定,潜藏在这枚漆黑的戒指里的残魂就是卫朝荣,时岁消磨,什么都会?变,但他给她带来的感觉却几乎没有变过。
总是很隐忍,总是很沉默,但又好像明明白白地把他的心意摊开在?她的面?前,她从来没怀疑过卫朝荣对她的迷恋和上心。
说来也?很奇怪,她总是喜新厌旧,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意?趣总是不长久,但过了很多年,她也?依然没对卫朝荣感到厌烦。
她总是很笃定他对她的迷恋根深蒂固,但也?许她身处局中,从来没想过,她对卫朝荣也?同样深深迷恋。
“怎么会?不好呢?”她抚着?那枚漆黑的戒指,漫不经心地说,“过得不好的显然另有其人,我充其量只能说是让别人过得不够好。”
卫朝荣很少被她的言语骗到。
“你?让别人过得不好,并不代表你?就过得很好。”他太?熟悉她的语焉不详了,“他们因为你?曾是魔修而?忌惮你??”
曲砚浓没说话,讶异只藏在?心里?。
他明明什么都没见到,却猜得很准。
她不习惯和别人说起这些事?,也?不是很情愿谈起,因为每次提及,都好像她真的在?乎这种事?一样,可她其实不那么在?乎。
像是一根又钝又短的鱼刺,深深扎在?肉里?,若要说很疼,其实也?没有,但若说没有感觉……那未免也?太?抬举她的包容和宽和心了。
她这种积年累月的魔修,讲究的是睚眦必报。
卫朝荣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可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冥渊下荒寂晦暗,无定的幽风东来西去,他的神色也?像是被烛火映照,晴一时,雨一程。
不出所料,他想,她到了上清宗,其实也?并不开心。
曲砚浓在?甲板上问他,“你?觉得他想过我在?上清宗会?被排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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