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蓼呵呵一笑,毫不客气,“你就说吧,这又不是镇冥关?,什么?玩意?不能说出来啊?”
高台一时极静。
谁也没忘了镇冥关?的诡异崩塌,纵然眼前?这几个小?修士实力超群,那也只是筑基修士,怎么?就能令镇冥关?崩塌?
督办修补镇冥关?事?宜的沧海阁逃不了嫌疑,作为阁主的戚长羽更是首当其冲。
可隐晦的目光朝人群中央那缥缈不群的身影望了又望,谁也没能从仙君的脸上望见一点波澜。
戚长羽的笑容微敛。
他下意?识地望向曲砚浓,见到后者脸上漠然不变,竟硬生生看出了几分心安,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仙君答应过他的。
曲砚浓的目光终于落在他的身上。
“镇冥关?的镇石什么?时候能换好?”她问。
戚长羽垂首,答得拘谨恭敬,“已与四方盟议定了,分三批送来,第一批送来三成,已于十日前?送至沧海阁,属下亲自监工,现?在已换了一半了。”
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不能更真的实话,为了尽早将功折过,这一批镇石都是戚长羽亲自验过的,每一枚镇石换入镇冥关?,都有他一份力。
曲砚浓的目光如水流,从他的脸上流淌而过,又渺渺地流走。
没有追问,也没有追责,她的沉默比任何言语更让人忐忑不安,也更让人无从揣摩,谁也不知道仙君在想?什么?。
她似乎是站在每个人的面前?,从瑰丽神容到云裳衣纹,每一寸都清晰明丽,大大方方任由数不清的旁人去看。
可她又那么?渺远,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意?。修士的寿元那么?长,修练到元婴的人,谁没有活过几百个春来秋去?可人人活在人世,唯独她不在。
她像是从一千年前?笔直地来到今朝,从天上仙宫、从传说里走进人间,于是凡尘俗世看不懂她,琢磨她如同琢磨一个虚构的神话。
她真的被戚长羽哄骗了吗?她真的不在乎镇冥关?的崩塌吗?她真的想?让戚长羽一直做沧海阁的阁主吗?
谁也想?不通,仙君此刻究竟在想?什么?呢?
曲砚浓的目光远在青山外。
青山云外,阆风崖披雪戴松,更抱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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