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来历奇怪,性情也古怪,但她身上仙修的气质如此?明显,谁也不?会怀疑她是一位修为?不?俗的仙修。
若是一千年前、他所认识的那个曲砚浓,她是绝不?会伪装成另一个人的。
她始终不?是一个很?有闲情逸致的人。
但她们确实?有些相似。
曲砚浓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不?过?是想看看徐箜怀现在的道心如何——她记得她离开上清宗的时候,徐箜怀已发奋图强,性情大?变,成了小有名气的冷面司主,将上清宗的清规戒律看得比命更重,发誓要将宗门经?义践行一生。
如今来看,徐箜怀确实?没有说谎,他真的践行了一千年。
理论上来说,如今徐箜怀的道心就?算不?是清光如水、不?染纤尘,也该是一流道心,最多有零星微尘。
可她却隐有预感,徐箜怀的道心并没有他所期盼的那样澄澈空明。
“算了。”她的兴趣来得很?快,走得也一如既往的突兀。
这一句“算了”像是刹那击碎徐箜怀的所有犹疑。
他蓦然用锐利的目光冷厉地望着她,骤然对?向明镜台。
曲砚浓微微讶异。
——方才徐箜怀还沉吟未决,她一转身,他就?同?意了?
她对?他其实?不?算很?熟悉,发觉他不?像卫朝荣后,她就?再也没有留心关注过?他的动向,因此?和他有关的那些回忆都成了压箱底的废章,若不?刻意回想,甚至都记不?起来。
印象里,她离开上清宗的时候,徐箜怀好像确实?来见过?她一面,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诸如:“如今宗门事事皆有定式,事无大?小,都有宗门长老、执事和诸多弟子共同?监督,绝不?会再有假公济私之事,你还有什么话说?”
曲砚浓当然无话可说。
她这样的魔修,过?不?下这种繁琐乏味的生活,也终归适应不?来上清宗的环境,就?连上清宗的经?义,她也啃不?下来。
待不?下去了,当然是趁早走人,天下何处不?可去?
徐箜怀来问她这个,简直让人不?可理喻。
她也说得很?直接,不?带一点委婉,语气平淡:“我无话可说,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我不?属于上清宗,就?在这里作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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