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山,看只有天山才有的草地与鲜花。那里鼠兔胡窜,狐狸乱奔。
他说过无数次,天山的美丽。
最后一次,是在沉白依举剑刺他那天。
他一点防备也没有。
那一剑是沉白依出的最容易的一剑,也是最难的一剑。
沉白依笑着,笑着,哭了出来。
她是陷入了日常的梦魇,还是梦魇终成魔缠上了她。
沉白依缓缓抽回手,退离他,一遍一遍重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似是要靠这句镇定住自己的心魂,沉白依挥出白绫缚住梦魇中的晏绥。
晏绥不解,抽出青玉昆仑扇,一扇狂风起,将白绫铰了个粉碎。又是一扇,朝沉白依飞去,如同旋镖。
沉白依截住青玉扇,让他失去法器之利。在她握住扇柄的瞬间,青玉扇变成剑。
不及反应,晏绥飞身到沉白依面前,一掌挥下。
沉白依下意识举剑相抗。
呲——
锋利的剑锋刺进晏绥胸膛,二寸。滚烫的血喷涌而出,溅到沉白依的脸庞、衣襟。
再寒冷的地方孕育的生命,血也是沸的,心也是热的。
“沉白依!”晏绥恨恨喊她,似要咬断齿根,满眼难以置信。
故事重现,与那天一般无二。
沉白依呼吸一窒,心口也剧痛起来。
她的心在那天裂成了两半。
不知是因为胸膛内看不见的剜心之痛,还是对曾经恋人的不舍,沉白依最终颤抖着拔出剑,然后被晏绥一掌击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晏绥逃之夭夭。
这是那天的情形。
沉白依就要如那天一样握不住剑,脑海里闪过自己来此的目的。
眼前所有,都为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