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思索,只见旻昱剑气一荡,威力比之前强了百千倍不止,震得黄嗯嗯险些没站住。
像一阵爽而劲的风,只是带着锈一样的血腥味,除散黑天。
风中,一片片干枯的叶扬扬纷飞。从叶尖开始,恢复成非常鲜嫩的绿色,是只有春天的雨后才会有的新绿。
满掌血痕的叶轻舟拔剑而起,一跃而上,岩岩立于屋脊鸱吻,双指成扣,比出三清印。
指印一出,青嫩的落叶齐齐突向天上浓烟,刀片一样。
可又有什么用呢?锋利灵秀如旻昱,也奈何不了,几片叶子,不过多打出几个小眼罢了。
孰料,流矢般销金断玉的叶片猛的炸开,顿时火星四溅。
整片云烧了起来,红烟黑烟,仿佛火龙盘踞乌云中,里外翻滚,不放过一丝一毫。
热浪习习,烧到最后,什么也不剩。
不该什么也不剩。天地生万物,既有形者,必有其心。
果然,这团雾不是实体。
打那里冒出来的吗?
叶轻舟望向不远处的无顶之屋,如是猜测,转身朝去。
仰头观望的黄嗯嗯只见一阵阵火光四溢,火势骇人。
救命呐!
黄嗯嗯左右乱窜,避之不及,却还是被溅到皮毛上,一片带着火的树叶。
黄嗯嗯惊恐地把叶子扫落,抚着方才火焰停留的手臂,却没有发现任何灼伤的痕迹。
拂却在地的火叶,也好像燃尽了一样,渐渐熄灭,余下一片干枯而完整的叶片。
黄嗯嗯奇怪地拈起这片叶,枯黄干脆,仿佛曾经的绿、曾经的火,都不曾发生,它只是普普通通零落了。
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幻觉么?
黄嗯嗯心里直打鼓,眼见叶轻舟追进房里、身影消失,黄嗯嗯抿了抿嘴,夹着尾巴,溜了。
她答应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可不关她的事。
屋内,一股长久没有通风的闷人味道扑鼻而来,烟尘气、药味,交织夹杂,浸透了一般。
叶轻舟捂了捂鼻,转到里间,只见榻上躺着一个鬓发斑白的老妇人,呼吸微弱,正是卧病在床的孙家老母。旁侧小几,一个蛇缠铜珠的香炉安静地摆着,造型诡异。
腰间辟邪金铃颤颤不止,不等叶轻舟靠近,吐信蛇眼突然闪起两点起诡异的红光,化出数十条黑蛇,血口大张,毒牙尖锐,涌扑而来。
叶轻舟举剑捏诀,化出三十六重剑光,齐齐朝蛇影刺去,直贯蛇头,死死钉住在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