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雅房时,见着蒋文峥走在前头,孟渔顿时像看到了救星,扬声喊道:“二哥。”
他下意识想挣脱蒋文凌的臂膀,可蒋文凌手能扛百斤长枪杀敌,抓住一个孟渔简直是轻而易举,孟渔越想跑,他就猫玩耗子似的抓得越紧,把孟渔惹毛了,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怒视着他,“五哥,你松开我。”
蒋文凌居然戏弄般地搂住孟渔的腰,施力将人抱得双脚微微离地,笑言,“九弟身上没几两肉,抱起来比姑娘家还要轻盈,待会可得多吃些。”
这会儿离雅房进了,附近只有他们兄弟几个,蒋文凌的话太轻佻,摆明是在笑话他,孟渔也不惯着,咬了咬牙猛地一挣,着地时还故意踩了蒋文凌一脚,继而往蒋文峥的方向跑去,站定了才气恼道:“我爱多少吃多少,不必五哥费心。”
“九弟年少气盛,五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蒋文峥伸出手,“这是九弟的披风吧。”
蒋文凌笑道:“九弟和二哥关系甚好,连披风都要二哥代拿。”
他说着重重地将披风塞回了孟渔的怀里,孟渔趔趄了下,刚要张嘴,接收到蒋文峥安抚的目光,气闷地默念“九殿下肚里能撑船”扭头进了雅房。
到了里头,发现十二殿下竟也在席,蒋文慎年纪小,还养在宫中,极少露面。
孟渔惊讶了一瞬,走过去在对方身旁坐下,“父皇让你来的?”
蝴蝶事件后蒋文慎见了他就跑,至今还不爱搭理他,他不计前嫌地问话,未能得到回应。
正在和七殿下对弈的四殿下闻言抬头说:“自家兄弟相聚,岂能忘了十二弟?七弟亲自到宫里接的。”
正是说着话呢,外头的皇子也都进来了,衡朝的八位皇子齐聚一堂,个个英英玉立,风度翩翩,许是近来朝野上下风平浪静,衡帝又有心缓皇子间的关系,竟也是难得地一团和气。
孟渔不知道为什么蒋文凌总是要往自己身边凑,有那么多位子,非选离他最近的坐下,既然如此,他也不跟他客气,一个劲地敬酒,“五哥,再喝一杯吧。”
蒋文凌来者不拒,他倒一杯就喝一杯,一直笑笑地看着他,孟渔被他盯得有点发怵,总记得他在透过自己的脸看另外一个人,不太舒坦地皱了下眉心。
他跟蒋文凌的关系实在谈不上好,其实也不算太坏,醉仙楼一事后,蒋文凌虽然偶尔还是会在言语上戏弄他一番,却没有再真正地为难过他,但他与二哥走得近,势必就不能再同五哥过于密切,因此劝了几次酒也就作罢,转头跟蒋文慎说话去了。
“十二……”孟渔想了想叫他的名字,“文慎,吃些脍羊肉好吗?”
他给蒋文慎夹了块切好的羊肉片,见对方并不排斥,声音放得更轻,“过些时日等下了大雪,我到宫中找你打雪仗?”
蒋文慎性格古怪,却并非听不出他的有意求和,孟渔歪了下脑袋,期待地看着他,直到蒋文慎嗯了声他才露出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我计较。”
七殿下畅快道:“打雪仗怎么不叫上我?”
雪仗自然是人越多越好玩,但在这皇城里真正清闲的也就他和蒋文慎,这些兄长一个个忙着给人使绊子,哪里会真的分心和他玩乐?
不过孟渔还是应和,“七哥,也算你一份!”
这会子大家喝了酒热了身子,也罕见地笑得有几分真心实意,看起来就跟寻常百姓家和乐融融的兄弟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计划着等下了雪在宫中腾哪个地方出来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