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专业就业面比较狭窄,辅导员有建议我们选修第二专业,所以,我在大学期间又同时辅修了汉语言文学(文秘方向)。”
徐欥耐心而温吞的解释:“机缘巧合之下,我毕业后就跟着张高磊总经理进入了时汐集团的长榆基地,担任长榆基地总经理助理一职。所以,我其实也不算跨专业就业。”
就业面窄,就业机会少。
倒的确是朴素又现实的大学生就业难题。
“文秘方向。”时文奎点点头:“难怪,公务文书的撰写能力可圈可点,文笔柔润,倒是和小时总犀利的文笔形成一种良性互补。”
说到这里的时候,时文奎看了一眼正在缓缓喝水的时舒。
时舒因此被他的话呛了下:“咳咳。”
两边同时都伸出手来。
吴千禾的动作要更快一些,手里直接抽了两张柔软的纸巾,叠成像手帕一样整齐的正方形,递过来:“没事吧?”
而徐欥递过来的则是,一包当着她面刚刚拆了封口的手帕纸。
是时舒常用的品牌手帕纸巾,纸张印有繁复的花纹图案,纸张很厚实,没有香味。
是新的,没用过的,他也没有直接接触纸面的。
他刚从和董事长的交谈对话中转换过来身份,声音有些紧张:“您要不要紧?是不是水温兑得不太合适?”
时舒没有回答。
她先接过吴千禾递过来的纸巾,在众目睽睽以为她要冷落了小助理,去接受吴董心意的时候,她却拂了他的面子,将那两张裸露开的纸巾垫在桌上。
她又接过来自己助理递来的手帕纸,从胶带封口中抽出一张轻压在唇角,拭干净唇角的一点儿水渍后,将那包手帕纸压在摊开在桌上的纸巾上。
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她的行为。
但吴千禾明白她的意思。
她虽不排斥和他握手的行为,但却介意使用他的手触碰过的纸巾。
吴千禾想起时汐夫妇逝世的最初那几年,时汐集团的经营每况愈下,几年后分崩离析,瓦解不过就是倾刻之间的事情。
而当时年轻气盛的他,说服几个投资商,打算收购时汐集团,几次尝试着联系到时文奎董事长说收购的提议,都遭到直接的拒绝。
“您这把年纪,要想让一个支离破碎的企业起死回生,难哦。您又何必苦撑着?明明被收购对您来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老人家遭遇了巨大的家庭变故,要撑起一个分崩离析的集团,不是难,而是非常难,无论是精力和财力都显得力不从心。
但——
“死神带走了我的妻,我的女儿和女婿,空留我和我那年幼无知的外孙女相依为命。”他笑笑说:“我要用余生填补对孩子那四分之三的爱啊。”
所以,他撑下来了,而且,有了如今的成就和商业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