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的积极和认真更是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他边跟着叶问看书边道:“大哥说的是,我这一去得半个多月,回来就快考试了,是得多研究一下,看带哪本书上路。”
在书声中浸润了半个下午后,程瑞由于要提前去外祖家收捡东西,陪伴未婚妻,便先走了一步,陈延和叶问把他送出门,天色略晚,便没再回书房,而是在长廊边站着聊了会儿。
“三弟明天不来,二弟你呢?”叶问瞅着他,“我特意早来江南,二弟你该不会让我一人守在这宅院里吧?”
陈延失笑,“大哥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来,岂非铁石心肠?”
看来还是会来的,叶问便没有再问这个问题,而是转而聊起了程瑞,“才一个年休不见,感觉三弟变了许多。”
“怎么说?”
“精神更足,满目明灿,感觉他士气高昂了许多。”真令人啧啧称奇。
“这也能理解。”陈延看得更明白,表妹大抵是程瑞捧在心上的人,现在能定下来,他自然是开心的,“至于士气,大概是快成家了,觉得自己秀才的功名不够……想努力,给妻子一个举人娘子的名头。”
感情上的事实在叫人难懂,不过提起程瑞跟他未婚妻,叶问也不免想到了自己在上京的事儿。
“二弟,你家中长辈可催过你结亲?”
陈延:?
“还未,我虽然长得高,但年纪又不大,怎了,你今年回去被催了?”
“是。”叶问觉得那东西很复杂,“今年家中父母频繁叫我参加世交家的赏花宴,还有一些赏雪宴。”所谓宴会,花与雪都是助兴的题,其真正主旨还是相看。
其实叶问不讨厌这样自由接触,然后等缘分到了之后发展下一步。
他厌恶的是家中直接列好了人,让他在已有的人中选。
叶问脾气起来直接全部拒了,结果祖父又讲现在不选也没事,等来日乡试、会试考过,可以选的范围会更大些。
他是听不得这种话的人,心头火起,便马不停蹄坐船来了江南,被冷风吹了好几夜,才觉得气顺了。
他还是秉承着之前的想法,“与人结发白首,怎可光看家世,还是要自己喜爱才行。”只有喜爱之物,才能伴自己长久,“二弟你说是不是?”
陈延看着叶问的脸,思忖了一会儿,回到:“恐怕光是喜爱也不行,得门当户对。”
“你怎么也是这句话?”叶问摇头,“门户是可迁就的。”
纵也闲来无事,二人便就着这题辩了起来。
陈延:“大哥也说了迁就二字,那谁迁谁就呢?”
最简单就是直接按生活举例,“假若大哥现在要妻子设宴待客,你的妻子对此全然不熟悉,难以操持,你当如何?”
“管家可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