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齐君夜眼皮微垂,他只是大心脏,不是真的低情商,自然听得出话里别样的意味。
苏长威平声静气道:“赴宴之后我们就回帝都了,柔儿和我们一起离开。”
“爸!”
苏柔比齐君夜的反应更强烈,“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
苏长威似乎早在脑中做好了这番对话的排练,当即回道:“你都快三十了,也该想想婚嫁之事了!先前是跟钟任真有婚约,所以不急,但现在跟钟家的婚事估计得作废了,自然要另觅良人。”
苏柔小脸顿时气得红泡泡的,姑娘我花一样的年纪,哪儿我就快三十了?!
“不行!我在龙安局还有职位呢,职责就是驻守宁城,不能擅自离岗!”
“职位在哪儿也就龙天军一句话的事。”苏长威不以为然,“回去后我找龙天军说说,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我的。”
他说得十分自信。
从职权上,武督总府府君与龙安局一把手属于平级,但苏家人的身份,从来不能只用单纯的职位级别衡量。
大夏国几千年以来,人情世故四个字从未消失。
“齐先生,我带自己的女儿回家,这事儿你总没道理插手吧?”
苏长威跳过女儿,向齐君夜发问。
齐君夜一听就明白,对方是在弯酸他之前强行留下苏柔,阻挠本该正常进行的联姻,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本质上他作为外人还是僭越了。
齐君夜越发不喜欢这表面不苟言笑、实则满肚子坏水,为老不尊的家伙。
他迈步来到门口,与苏长威并肩,看着院里那块拱起的黑塑料布,布底下盖着的,正是独孤百宴被钢筋钉住的尸身。
“老小子,长得五大三粗,办事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又弯又绕?”
齐君夜只是略微张嘴,就让苏长威一张威严中正的脸黑了下来。
苏柔嗔怒道:“齐君夜,不准这么跟我爸说话!”
苏长威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目光也落在那块黑布上,严肃道:“情况我都知道了,这种打不死的怪物,研究价值巨大!”
齐君夜揶揄道:“这个尸体,或者你女儿,你总要带一个回帝都的,对不?拿自己女儿换个死人,你这当爹的真有爹味儿!”
苏长威的脸更黑了。
虽然是个事实,但被这家伙的嘴巴说出来之前,他没觉得自己办的事有这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