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布掩映下,脚趾头轻轻点了点男人鼓胀的脚踝,“你不生气?”
“老不老,你不知道?”简昱舟反问。
“按人类的平均寿命算不算老,但和我一比……”林峤话锋一转,“简叔叔,你觉得自己和我比老不老?”
小小、软软、暖暖的脚趾丫钻进裤管,顺着结实流畅的小腿肌肉往上爬呀爬,简昱舟取走林峤面前的餐盘,将剔好鱼刺的换过去,用再寻常不过的口吻,说:“再乱动,现在就让你知道。”
捣乱的动作僵住,林峤下意识环视一圈。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只要是小两口一起吃饭,佣人会自动回避。
男人的眼神古井无波,但她偏偏从中读到了带颜色的警告,林峤怂了,干咽了下口水,识相地收回脚,也不敢说不想吃了,屈辱地将鱼肉都下肚。
直到男人觉得她饱了,她才敢饱。
她有多少饭量,简昱舟是知道的,等她把挑好鱼刺的几块鱼吃完,休息了几分钟就带出去遛弯了。
小懒猫赖得很,不遛她不动弹。
*
夜里。
林峤被噩梦惊醒。
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粗气,扑倒在被她吵醒的简昱舟怀里,“简叔叔我做噩梦了,吓死我了。”
“别怕,”简昱舟耐心地一下一下抚着小娇妻的后背,“老公在,简叔叔在。”
得到安抚,小脑袋在男人怀里拱了下。
林峤心有余悸道:
“我梦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丧尸丑男,追着我跑,嘴里一直叫着‘别走别走,让我抱抱,让我抱抱’,简叔叔,他太恶心了,一边哭一边流鼻涕,还吃眼泪吃鼻涕,可丑可脏了,关键他一个丧尸,还会讲话,还会挑人追,吓死人了……”
林峤越说越起劲儿,喝完半杯压惊水,又绘声绘色描述了二十来分钟才睡。
怀里传出清浅的呼吸声,气息喷在胸膛上像根羽毛在挠痒痒,天塌了也能安坐泰山的第一豪门掌权人居然失眠了,尤其想到晚饭时关于老不老的话题,更加地辗转难眠。
简昱舟觉得,他就是那个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