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瓷听到骚乱,从楼上下来查看情况,她一身凋叶棕的袍裙,挽了发髻,依然风韵犹存。
中年男子和云山都被她吸去了注意力,她扶着楼梯扶手,腰身袅袅,走下半截楼梯,看到楼下的中年男子,心脏猛地一紧,下意识捏紧了楼梯扶手。
云山立马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等她询问,中年男子踏上楼梯,大声谩骂道:“好你个臭娘们,竟敢跑到这种地方来卖骚,当我死了是吧。”
他冲上去拉住红瓷的手腕往楼下拽,“走,跟我回去。”
云山冲上去帮忙拉开男人,“你干什么,你放手!”
男人不理会她,一脚将她踹下楼梯,红瓷抓着楼梯扶手挣扎,却抵不过男人的暴力拉扯,她被一路拖到店中央,哭丧道:“你放开我,我早就跟你和离了!”
男人一听,转过身,猝不及防啪地给了她一巴掌,红瓷被扇地步伐不稳倒在地上,云山这时也忍着疼过来查看红瓷的情况,店里许多富家小姐早已受了惊吓,要么离开了,要么因为好奇躲得远远地看戏。
“你个臭骚娘们儿,那是老子想和离吗,是你找人逼着老子和离的,老子一天没死,你就休想跟我和离,还敢把儿子带走跑到京城来,以为这样老子就找不到你了是吗?”
男子骂得不够,上前就想扯红瓷头发,云山起身护着她,男人抬手就要给云山一巴掌,没想红瓷拉过她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又啪地挨了一巴掌,红瓷捂着脸咬牙切齿说道:“儿子?你还好意思提儿子?你酗酒赌博,心里何时有过儿子?”
周围的人目光停在男人身上,门口也不知何时聚了一拨看热闹的人。
男人被揭老底觉得脸面过不去,继而更大声地嚷嚷起来,“臭娘们儿瞎说什么!要不是你一天到晚只知道跟有钱的男人在外面鬼混,我能去赌博吗?来京城到处卖骚又勾搭上哪个男人了啊?”
一个男人酗酒赌博的罪恶似乎远远比不上一个女人红杏出墙淫秽乱搞的罪恶,这下连富家小姐们也纷纷议论起来,脸上满是厌恶地盯着红瓷。
红瓷气地眼泪直流,男人这下又抬起了头,得意极了,上前拉着她往外拖,“你要是现在跟我回去,我还能原谅你,给你一口饭吃。”
红瓷崩溃地哭喊挣扎:“跟你和离前,家里哪一分钱不是我赚来的,你还是个人吗?”
男人暴怒,二话不说又给了她一巴掌,云山气地上去就踹了男人一脚。
男人破口大骂,撒开手,四处看了一眼,操起衣柜上的烛罐朝两人走来,店里的客人早就鸟兽作散,门外围的人倒是又多了两圈。
红瓷不想连累云山,一直将她护在身后,男人倒是不挑,抓着谁就打谁,眼看着烛罐要砸上红瓷的脑袋,门外众人惊叫散开,一大汉两步并作一步冲进店里,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臂,一个挥拳砸在他脸上。
云山拉起红瓷,躲到一边。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懵了,半晌没回过神来,他趔趄好几步才抬头看清打他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光是手臂就快赶上他的腰了,他擦了擦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转头看着红瓷气急败坏道:“咋的?这就是你找的姘头?奸夫淫|妇……”
他话没说完,大汉抬手又啪地给他扇到地板上,动静大的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
男人被扇的头晕眼花,嘴里倒是不停地咒骂,大汉拎着他发髻,又一拳砸他头上,“嘴巴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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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息此时已经回到宅子,正跟风驰在书房里商量一些事情。
一姑娘急急忙忙跑进来告诉他们铺子出事了,她心里一惊,带上风驰和几个侍卫风风火火赶去铺子,等他们到时,红瓷的前夫早已被揍得看不出人形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宁擎那边也收到了消息,立马吩咐了官府那边,衙役及时赶来当众带走了红瓷的前夫,也救了他的小命。
松息安抚好红瓷和云山,转头掏出银两感谢那位大哥,大哥却摆摆手说:“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