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了,”小桃气喘吁吁道,“您走慢点吧,奴婢快追不上您了……”
慢?怎么可能慢!慢点搞不好就出人命了。
周绮元知道周承光这个人究竟是何其危险!
若只是性格顽劣些便也罢了,偏偏他蛮横不讲理,行事肆无忌惮,下手从来不知轻重。
周绮元心里祈祷着周怀安千万不要出事,同时把周承光骂了千百遍。
就这样,主仆二人穿花拂柳,经过一座假山,一条长廊,又沿着鹅卵石路跑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总算赶到了西院。其间雪后的卵石路较滑,周绮元滑倒过一次暂且不提。
赶到敬安居时,周绮元看到院子里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地上一片狼藉,家具物什丢的到处都是,不由暗骂了一声“败家子”。
而屋内嘈杂声一片,打砸声中混合着求情声,哭啼声,以及一个气急败坏的少年声音:“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他娘的赶紧给爷老实招了!否则我这一拳头下去,有你受的!”
欢喜哭求不止:“和我家主子没有关系,求求您放了他吧。他身子还没好利索,会出人命的。”
少年被欢喜吵得不耐烦,语气恶劣的吩咐手下:“吵死了,把他的嘴堵上。”
不消片刻,欢喜挣扎了两声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与此同时,周怀安清润冷静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已经说完了,不是我。”
少年暴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周绮元顿时一把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喝止道:“住手!”
少年一只拳头刹在半空,转头朝周绮元看去,诧异地问:“你来这儿做什么?不是生病了吗?”
正翻箱倒柜的两个小厮听到声音也跟着停了下来,看了看周绮元,又看向周承光,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欢喜则被一壮丁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口里塞着团破布,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周绮元黑着一张小脸,看着乱糟糟的屋内,屏风倒地,衣物横飞,桌椅残缺着腿,碗罐瓶盆,能砸的基本上都砸完了,看不到一样完好,整个房间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而一个一身锦绣华服外罩狐裘大氅,容貌俊逸的少年,正站在满地狼藉之中拽着周怀安的领口,扬着拳头。
周怀安略高周承光半头,此时被其拽到面前,神色淡漠地注视着对方,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用问,这少年便是她的三哥周承光了。
周承光见周绮元不说话,一张小脸气鼓鼓的,转念一想,猜测妹妹定是因为落水的事来找周怀安算账的,于是赶她回去,“这里用不着你了,赶紧回去养着。我一个人就能办了他。”
周怀安今日换了一身白衣,外罩雪氅,似乎因为生病的原因,身影看起来略显孱弱。不过,他气质温雅干净,即便身处一片凌乱,也给人一种出尘不染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