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照着李乐只左半张脸,右腿在下,侧右身像是跑步一样的姿势躺在床上熟睡,肚子边横着凉被拧成一条,整张脸皱在一起,翻了太阳照不到的角度继续睡。
他睡睡醒醒,起来不是抓起床头宝特瓶灌水就是梦游似的进出厕所,然后又瘫下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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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只睡眼惺忪睁开双眼,未接电话一排全红,滑了好几下还是卓山郢。
他眉头紧锁,鸡窝头还翘着毛,眼下隐约青紫,「头好痛。」垮下肩腰。
「这个未接」李乐只看着手机上一片红,一阵无语,按下回拨。
「李乐只你是死了吗?需不需要报警?三天了电话都不接欸?」
「我本来就开会赶报告好几天没怎么睡,又临时被老闆抓去实验室,这三天一直在睡,现在头很痛啦。」
「博士生社畜不懂,阿是睡醒了没?」
「醒了啦!」
「出来打球。」
「好久不见。」卓山郢一身休间装,「正好来玩,想说找你打球吃饭,结果你三天跟死了一样。」
「就都在睡没看手机啊」
「啊你这几年都还好吗?」卓山郢把篮球丢给李乐只。
「还可以吧。」他接下球。
「李乐只,都奔三了欸,你是要毕业了没?」
「什么奔三,我连二十五岁生日都还没有过!」李乐只边跑边还嘴。
「四捨五入啊!」
「没有人在这么捨的!」
「你毕业后要干嘛?」
他理所当然地答,「继续读博啊。」
球被卓山郢快手抄走,右往对面场跑去。
烈日斜照、浮云淡薄,周围树楚枝叶常绿,清风吹过老榕树的气根,在晴朗的下午里摇摆。
汗水落地,地上一个又一个圆点满场倾落。
「还读!」
「读啊,干嘛不读?」李乐只伺机而动,防着卓山郢转身运球。
「不愧是我们乐只,放弃一中然后一路硕博。」球在卓山郢左右手来回几趟,一个转身又脱逃,「搞什么智者不入爱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