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和四娘子都是二房的媳妇,二娘子自己动手定会引来二老太太的责难,而三房……反正早就陷入这样的处境,委实不用再怕二老太太。
作为二娘子的心腹,她们现在不出来帮忙抬轿子,将来如何再为二娘子做事?
片刻功夫那郎妇就被押在地上。
那几个做事的妇人,竟然比二娘子掌家的时候行动还要利落。
人都已经抓了,哪有不按谢玉琰吩咐继续做的道理?管事妈妈抿了抿嘴唇,忙吩咐人照谢玉琰的安排去拿账册、请方坊正,否则等二老太太反应过来插手,他们就是捉鸡不成蚀把米,罪责只会落在她头上。
看着跑出去的下人,管事妈妈心中一阵乱跳,早早查出郎妇之中那些为四娘子办事,对自家娘子来说,是一桩好事。
可管事妈妈就是控制不住地发慌。
太快了,从接掌中馈倒发落人,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从里到外都安排好,她何曾见识过这种手段?
更可怕的是,谁也没有告诉谢氏,杂物房的郎妇暗中投奔了四娘子,谢氏查的这么快,甚至让那郎妇自己站出来,不用再费功夫去找证据。账目到底有没有问题?看那郎妇的模样就知晓,问题小不了。
当场抓人,当场发落,不留任何余地,不光是二娘子和四娘子的仇结下了,她们这些为各自娘子办事的人,也都彻底撕破了脸,除非一下子将四娘子那些人按死在这里,否则将来死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管事妈妈本来拿定主意,被二娘子派来谢氏身边,她要尽量少做事,可现在越做越多,全都由不得她。
想到这里,管事妈妈看向谢玉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却觉得,只是个开始。
“你叫什么?”
管事妈妈忽然感觉那道清冷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她出了一身冷汗规规矩矩地禀告:“奴婢姓于。”
“于氏。”
“在。”
谢玉琰道:“跟着我好好做事。”
于妈妈应声:“是,大娘子。”
站在屋中的张氏彻底愣在那里,她到现在都没明白,就是暂时接手中馈,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屋子里这些郎妇有多难吩咐,张氏比谁都清楚,可现在,她们却忙着各自行事,那些不会写字的人,也求别人帮忙书写字条,恨不得立即将与杂物库的往来理个干净。
仔细想想,张氏也就明白了,只要过了这一关,她们就能脱身,最好再帮着大娘子查出杂物库的问题,还能赚来功劳。
片刻功夫,谢玉琰手中已经有五六张字条,几个郎妇围在那里,等候传问。
“大娘子,今年十月的时候,杂物库调动骡马,说是去拉修葺宗祠换下来的木料,结果骡马用了两个月,还回来之后,牲口瘦了两圈,蹄子都走烂了,显然骡马被拉去做了他用,我向四娘子屋中管事提及,却到现在也没有回音,这一笔您得查查。”
“我还见过那郎妇私自开库存入几车货物,两日之后又打开取出,也是在十月左右。”
“我们族中库房,被她挪为了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