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萝痛得头骨几欲爆裂,仍是迅疾撑起膝盖,手腕一旋,缠上了一条紫金凶蟒,她热汗淋漓,勉力撑开了一条眼缝。
“叮铃。叮铃。叮铃。”
白漫漫的雪光里,一头白唇鹿踱步而来,它颈圈系着一枚金刚佛铃,侧背搭着一盏碗口大的大白莲花灯,衬得那一双手条细修长,净润无暇,指甲透出细腻的淡粉色,腕口正圈着一串去了皮壳的天意子,似冷冷的骨白色,超脱了红尘的寂灭。
“咻——!!!”
太阿剑感受到了阴萝的暴烈,特地寻了过来,还带来了“解药”。
“怎么是你?”
阴萝虚脱般锤地,咬牙切齿,“我哥呢?让他,让他来救我!!!”
容雪诗从白唇鹿一跃而下,下一刻就轻柔托起她的下颌,喂了一颗玉溜溜的丹丸。
阴萝呸了出去,雪瞳泛起一缕缕血丝。
“叫!我!哥!来!”
容雪诗眉眼始终笼罩着一层潋滟笑意,指头却带了一丝蛮厉,将丹丸强行摁入她的唇口里,“乖,吃了这颗抑元丸,别难受坏了。”
阴萝不耐烦推开他的手。
“乖你个祖宗!容雪诗,少给我玩假好心这一套,你出你的家去,我就要哥哥!反正又不是亲的!凭什么,唔唔——”
丹丸滚进她的喉咙,溶溶地化开,暂时压抑住那一股燥热。
可阴萝是什么祖宗?
向来只有她爬到别人头上,哪有被镇压的道理?何况还是她最讨厌的秃驴!
见她生着气,扭头不跟他说话,容雪诗眉头微跳了跳,垂下了狭长妩媚的桃花眸,伸手去抓她踝骨,不知怎么的,他荡开袖袍,又将那两枚大夏龙雀金环给她套上。
阴萝伸腿踢了出去。
烦死了。
谁家的定情信物退了还要塞回来的?
叮铛。叮铛。
容雪诗又捡了回来,套了进去。
“——啪!”
阴萝扬手,恶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从眼尾到下颌,晕开了血玉的色泽,美得惊心动魄,随后她揪住对方那两瓣薄得透光的耳,泄恨般啃下去,耳廓一如既往的柔软跟温热,仿佛融化在这一处细腻芳香的春雪水里。
仿佛能永远容纳她。
但他却是背叛她最狠的。